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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太子怜悯地一笑,“傻了就不是你心中恋慕的那个人了吗?你的情爱何其虚幻。”镜花水月。

 “不要对我说教,太子也只是身做的男人,不可能全无**,我要你抱我,放纵地在我身上驰骋。”他会是她的,没人可以抢走她太子妃的位置。

 欧玉嫣已近全luo,上身不着一物,只着一件若隐若现的透光亵,下方处是镂空的,她雪足一张跨坐在他盘起的腿上,不住的摇扭身。

 她要太子的雨留在她体内,一举得子,被动地等待只等来绝望,她已经没有耐心等心如铁石的太子走向她。

 “嫣儿,你要诚心向佛才能洗涤你一身罪孽,你正在走向毁灭之路。”他双眼闭目,口念大悲心经。

 “不…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我回不了头了,太子,我只有你,只有你是我的依靠…”见他不论她如何卖力引都毫无动静,她挫败地趴在他肩上痛哭失声。

 太子一脸慈悲的说道:“众生苦,渡众生,想要回头,总是有路的,就看你肯不肯放下。”

 “我不服,为什么是我?你就不能为我少念一天经!我不放下,绝不放下,总有一天太子会成为嫣儿的真正丈夫。”她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他磨。

 昂气的欧玉嫣穿好薄如蝉翼的轻纱,一如来时的悄然,遮遮掩掩地离开清香缭绕的佛堂。

 在她走后,神色疲惫的太子幽然一叹,拿起被拨落的佛珠一粒一粒地拨动。

 “夜,你真的踏夜而来,想通了吗?想站在阳光底下?”黑夜再长,也有天明的一刻。

 很轻很轻的足音,像猫走路的声音,无声无息地靠近,风,忽地大起,吹熄灯火。

 “是察觉了我的到来,皇兄才不与皇嫂燕好,怕我窥见了夫私密事?”

 一道比黑夜还深的人影走近,不亲不疏的淡漠语气含一丝揶揄。

 黑暗中,太子齿一笑,“我本无心,无须耽误她,良缘不在我身。”

 “那么皇兄的心在哪里?”既然无心,当初就不该妃纳妾,枉做负心人。

 “心在佛祖,心在众生,心在无边佛法。”他的心无所不在。

 他轻笑,“皇兄的心可真多呀!却没有一颗是给身边最亲近的人。”

 闻言,他笑得无奈,“嫣儿的执念太深,有空你替我开导开导她。”

 “皇兄想把她推给我?”自己的妃子竟然拱手让人,这兄友弟恭的禅让也让得太可笑了。

 “后你将是一国之君,充盈后宫是不可免俗的。嫣儿天仙姿容,不致让你委屈。”他为她想好了后路,虽不能贵为皇后,至少是得宠的贵妃。

 眉头一皱的南宫夜学他席地而坐,语气慎重,“我没有与你争天下的意思,父皇立长为嗣,是为传承,我全无异议,皇位一事,不要再提起。”

 “不,夜,听皇兄一言,皇兄本无意江山,出家是我打小就有的念头,只是困在皇室中身不由己,才未能如愿。”他热爱佛法的钻研,愿长伴佛祖左右。

 “怎么既无心,又无意,这还是个人吗?皇兄要修仙成道了不成?”要绝情绝,他绝对办不到。

 想起府里的娇人儿,他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巴不得奔回乐王府,钻进暖被窝里与她绵一番。

 太子失笑,“这是抱怨吗?听起来你倒是有不少怨言。”

 这皇弟呀!都娶了,很快就有子嗣,还这么孩子气。

 “是怨的呀!家里那一个皇弟已经快摆不平了,你还硬一个空有美貌却无品行的骄纵女给我,是想害皇弟家起溪,国事未起先烦家事,被皇弟的王妃给休了。”那女人志气可大着,言明若有一天他身边有了别人,她便自请休书,带着丫鬟冬雨一同游历三川五岳,长足见识。

 冬雨,冬雨,堂堂一个王爷不如小冬雨吗?她连想走都带丫鬟一起走,毫无顾念他的感受。

 “咦!你喜欢你的王妃?”他以为皇弟是被迫娶亲,两人之间并无深浓情意。

 “是爱呀!皇兄,这王妃让皇弟的心全拧了,就怕她闹出事儿。”要她安安份份是不可能的事,主婢凑在一块准有事。

 真不知女人的脑子究竟是装了什么?居然异想天开地想帮他掀出害他的凶手,让他可以不用再装傻子,回复以往威风凛凛的王爷。

 他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暴装傻的真相,找上太子商议,希望劝服他早接下父皇的江山,登基为帝,那他傻与不傻就无关紧要了。

 一旦太子为新皇,皇后目的已达成,便不会再心存歹念,时时不安太子的皇位会被人夺走,晋升太后的她将有忙不完的宫务。

 譬如立后、选妃,关心皇嗣的正统,催促新皇诞下皇子皇女以承大统。

 谁知他千方百计潜进太子府,听到的回答竟是太子不想要皇位,他要的是出家当和尚。

 “怎么了?母后找你们麻烦?”太子听出他话中的顾虑。

 “暂时尚无,但后就难说了,若是王妃有孕在身,恐怕就真会出事。”太子无嗣,乐王的孩子便是皇后的心头刺了,非拔不可。

 南宫旭旸口念阿弥陀佛,微苦笑,“皇兄不只一次向母后提及至佛门为僧一事,可是总是不而散,被母后拒绝了。”

 她坚持皇位是他的,要他一切都别想,只要安心地等着当天子,她会安排得让他全无后顾之忧。

 会首肯才有鬼,皇后已被至高无上的权力蒙了双眼,“皇兄是母后的亲生儿,她自会为你多做着想,你想遁入空门是难上加难。”

 “呵…总有办法的,不用心急,皇弟就再多忍些时,皇兄不会再让母后对你充敌意。”同是皇室血脉,何必赶尽杀绝。

 南宫夜嗤哼一声,不以为然,“皇兄想得太天真了,除非我死,否则母后不可能安心。”

 “死?”太子转动佛珠的手忽地一顿,脑中多了骇人想法。

 “皇兄在想什么?”黑暗中,鹰目敏锐的南宫夜瞧见他骤然停住的动作。

 “怎么死?”

 “谁死?”他好笑的问道。

 “我。”

 “你?”他双目一瞠。

 “唯有我死了,母后才不会再迫害你,你的儿安全无虞,父皇的江山也有人继承,我是唯一的关键点。”谁能无死?死当其然。

 “皇兄…”他微感不安。

 第九章

 “王妃、王妃…王妃,你走神了,在发什么呆?有没有听见奴婢问话…”

 自从冬雨救主遇刺后,乐王妃身边多出了四名有武功底子的侍女,分别以、夏、秋、冬四季命名,陪在她左右。

 原本南宫夜就有意加派人手保护爱妃,可是在外人面前他仍是傻乎乎的王爷,哪懂得什么怜香惜玉,一个陪嫁丫鬟就已足够,傻子不会想到王妃的排场是婢仆成群。

 正好趁这次的机会有了借口,假借夏侯莱的意思,意指分身乏术,无法同时保护两位主子,因此须加派人手,以护王妃安危。

 于是乐王妃身后跟了一串粽,不论她走到哪里,他们便跟到哪里,寸步不离,让她有时想一人独处,透透气也不行。

 不过单无眠怀疑这是乐王的阴谋,刻意叫人魂不散的跟着她,用意是怕她又一时心血来,跑去追查谁是当年谋害乐王的元凶,为夫分忧,揭发隐瞒多年的真相,还他们平静的日子。

 “王妃、王妃,你是睁眼打盹,还是魂被偷走了?好歹应奴婢一声…”别一声不吭地,教人一旁穷着急。

 肩上被人一推,恍神的乐王妃骤地一眨盈盈水眸,稍微回神地看向推她的人。

 “咦,冬雨,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是你有事呀!王妃,奴婢喊了你好一会儿,你硬是不吭气,托着下颚发怔着。”吓得她脸都白了,以为王妃中了术。

 “等等,你喊我什么?”是她听错了吗?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王妃呀!不然还能是什么?”如今王妃的身份不同了,不可轻忽怠慢。

 她讶然,“冬雨,你的伤是不是还没好?还是撞到头?怎么一下子转了?以前你不是一直喊我小姐,老改不了口?”

 难怪她不习惯,当她在喊别人。

 冬雨小脸微红,娇羞地微跺脚,“还不是阿在我耳边唠唠叨叨,叫我不能老没规矩,给人看笑话,王妃嫁入乐王府就是个主子,做下人的不可忘记尊卑主从,不然外头的人就会瞧不起王妃你。”

 “你喊夏侯侍卫阿?”单无眠眼古怪地盯着神色不对劲的丫鬟。

 “那是…呃,他叫我喊的…哎呀!王妃,你就别问了,奴婢会脸红…”都是阿的错,对她这样又那样,害她一张脸快着火了。

 她恍然大悟,“你们俩成一对了?”

 冬雨与夏侯侍卫…她怎么没想到呢?两人一对上就斗嘴,互相看不顺眼又斗个没完,原来欢喜冤家就在眼前,她竟然没留心。

 不过这两个人倒是相配的,一样对主子忠心耿耿,一冷一热互成互补,哪天真成了亲,肯定很热闹。

 饼些时她得跟王爷提提此事,早撮成良缘,让一路跟着她吃苦的冬雨有个好归宿。

 “什么一对儿,八字还没一撇呢!王妃不许点鸳鸯谱,奴婢才不想当他的煮饭婆。”煮饭、煮饭,她看起来像厨娘吗?

 捂起嘴,单无眠为之失笑,“是夏侯侍卫亲口说要你当他的煮饭婆?”

 “是呀!他还把他的破衣服丢给我补,叫我帮他纳双新鞋,真是气人。”就算她喜欢他也不能这么欺负人,老把自个儿的事丢给她忙。

 冬雨受伤期间,是夏侯莱亲手照顾她,替她换药、替她梳头,还不肯假手他人的帮她擦澡,让她羞得快抬不起头见人。

 不过也因为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原本对他厌恶的心渐生情愫,情不自地起了男女之情。

 “你呀,真是不开窍!人家已经把话说白了,你还不懂他的心思,真是可怜人家一片心意。”最该同情的是夏侯,竟中意少筋的丫鬟。

 不甚了解的冬雨搔了搔头,“王妃,奴婢听不懂。”

 哪里白?哪里可怜了?明明辛苦的人是她。

 单无眠好笑的解释,“煮饭婆的另一含意是我家那口子,一个大男人要你煮饭给他吃,替他衣纳鞋,这是谁该做的事?”

 “当然是他子…啊!他…他是把我当成…呃!那个…”冬雨整张脸涨得通红,小嘴儿阖都阖不拢地羞笑。

 “喜事近了,傻丫头,我就做主把你许配给他,让你去洗他的臭衣服,补他的臭鞋子,一锅焦巴饭吃一辈子。”她取笑着。

 “王妃…”她害臊地噘着嘴。

 四个伺候她的侍女也掩口轻笑,冬雨的迟顿令人莞尔,同时也为她高兴,女子一生中最期盼的莫过于嫁个好丈夫。

 “王妃想把丫鬟许配给谁?”一道森森的冷音骤起,寒得教人打哆嗦。

 如鬼魅般的夏侯莱忽然立于身后,浑身散发出冷冽气息足以将人冻僵。

 “咦!夏侯,你是鬼吗?怎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吓了她一大跳。

 “不是。”可是王妃若擅作主张,他有可能变恶鬼。

 “我晓得你不是鬼,只是你好歹也出个声,别吓着我…”单无眠秀眉一扬,出有趣的笑意,“夏侯,你在瞪本王妃吗?”

 “卑职不敢。”他表情如旧,冷得没有一丝情绪,可冷然的眼神确实在瞪人。

 她突然很想捉弄老用一张冷面对她的侍卫,“本来我想把冬雨许配给你,不过看你好像不太乐意,那就取消,当我没说…”

 “谢王妃成全。”他飞快地截断她未完的下文。

 “你…你这阴险小人呀!真会顺水推舟,我都还没说定呢,你倒是先谢起我了,我要是真反悔,你不剑指向我。”果然是表里不一的火烧锅,闷着烧。

 “真有人拿把剑正等着你。”他面上一肃。

 “什么意思?”她正了正,有些不安。

 “单大人和单夫人求见王妃。”来者不善。

 “什…什么?他们怎么来了?”她当下慌了手脚。

 夏侯莱以眼神暗示儿,倒杯热茶给王妃顺顺气。“说是思女心切,想来与王妃叙叙旧,闲话家常。”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哪来的思女心切?老爷夫人根本不关心王妃,他们不来欺负王妃就不错了…”哪有旧好叙。

 “冬雨。”单无眠按住为她抱不平的冬雨的手,转头看向夏侯莱。“两位长辈安置在何处?”

 “花雨厅。”接待官位低的宾客的小侧厅。

 “好,你们都别跟来,我自个儿去和他们聊聊。”一家人嘛!能聊的事可多着。

 “王妃…”冬雨想跟,却被她以手势制止。

 “也别沏茶了,他们很快就要走了。”她不留客。

 日子过得太平顺,都让她忘记一些事儿了,自从她和乐王成了一对真夫后,她不记得和亲爹的约定,也没再送信知会他一声,告知乐王真傻、假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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