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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节 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男人身上的戾气几乎要融入窗外的夜上,他忽然想起沈存希的叮咛,他不由得凉薄一笑,特么的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谈什么恋爱?

 韩美昕失魂落魄地走出薄氏大厦,她耳边还响起薄慕年说的话,他要娶再生孩子,她惨然一笑。d7cfd3c4b8f3是啊,他确实得娶生孩子,薄夫人要她再给薄慕年生儿子,她没给他生儿子,他怎么可能不再娶生子?

 说来也奇怪,生了小周周以后,她身体复原得很快,这些年虽然与薄慕年分居,但是**的次数不少,他不愿意做措施,她也没吃药,可是偏偏肚子就再没动静。

 她心里有过疑惑,尤其是薄夫人催得厉害那几年,还带她去看过妇产科,医生得出的结论是,她身体很好,排卵情况也正常,可偏偏就是怀不上了。

 后来几年,薄夫人渐渐死了心,又因为她和薄慕年分居,老提让他们离婚的事,她才一直没有想要和薄慕年复合,就这样不清不楚下去,直到出了他与林若去酒店开房的事,她才彻底炸了,要和他彻底离婚,再无牵扯。

 可是她怎么忘记了,当她万分痛苦的生下小周周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再也剪不断。

 此刻想到他会再娶生子,她心如刀割。

 坐进车子里,她都还没从这种打击中走出来。薄家那样庞大的家业,薄慕年是要再娶,生个继承人,可为什么想到他会娶别人,她会这么揪心难过?

 韩美昕,说好的不心痛,说好的不在乎,说好的不难过,为什么你心痛在乎难过得一塌糊涂?

 清里,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一瓶接着一瓶酒的喝,不要命一般。桌上七八个酒瓶东倒西歪的,她意识已经迷糊,可心还在源源不绝的痛。

 清门前的招财猫忽然响了铃,众人望去,看到一个清贵人的男子从门外走进来,男人戴着墨镜,出来的面容鬼斧神工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是桐城最年轻的市委书记,男人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上位者的凌厉气场,又叫人不敢多看。

 郭玉缓缓走到靠窗位置,在女人对面坐下,七年来,多少次了?她喝醉酒,他送她回家,然后听她一遍又一遍在他口呢喃着那个会刺穿的心脏的名字。

 身在高位,不泛那些巴结的官员,想借着联姻更上一层楼,他上出现过无数的女人,他却一个没碰,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他并不怕这些**易,而是他不屑。心里装着一个女人,怎能肆意沉沦?

 他摘下墨镜,众人只看到一张令人惊的侧脸,常来这个酒的人已经见怪不怪,这个清贵卓绝的男人到这种地方来,只为那个喝醉酒的女人。

 他将墨镜搁在桌上。看着对面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叹息道:“他见过你为他喝醉的模样吗?”

 韩美昕抬起头来,撞进男人深沉的目光,这几年,她越发瞧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自他调回桐城,然后一步步爬上去,四年前扳倒了市长一,成功坐上副市长的宝座,时至今,在桐城已经是一手遮天的人物。

 可是他越是位高权重,背影就越是苍桑,她明白,身在高位的他不快乐。可不快乐的他,依然执着的守着这个不快乐的她。

 不管身边有多少爱怜的目光,他都一并视而不见。

 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做到这样情深不寿?可她辜负他了,永远的辜负他了。那年在富士山一别,她的心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笑嘻嘻的,伸手捧着他的脸,将他眉宇间的褶皱抚平,问道:“那你呢,你已经位高权重,为什么还是皱着眉头?”

 “没心没肺的女人!”郭玉轻斥一声,声音里却充宠溺,他低眉,扫向桌上七倒八歪的酒瓶,嘴毒道:“你当你还20岁,喝这么多酒?美昕,你这个年纪的女人不懂得保养,很快就人老珠黄了。”

 韩美昕缩回手去,她手支着下颚,却支不稳,眼前晕眩,对面的男人变成两个,三个,她笑嘻嘻道:“人老珠黄无所谓啊,反正没人要了。”

 郭玉沉沉的叹了一声,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穿过她腋下,将她抱起来,另一手拿起她的包,大步往门外走去。

 动作纯,这些年来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清的服务生连忙拿起桌上的墨镜给他送出去,瞧他把人放进奥迪车里,连忙将墨镜双手奉上。

 郭玉接过来,正准备戴上,就看见清门外的马路上停着一辆红宝马,驾驶室的女人扭头看着他,他微眯了下眼睛,不动声坐回车里,开车驶离。

 车子驶出去,与那辆宝马擦身而过,他没有去看车里的女人,而是径直朝金域蓝湾驶去。偏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醉醺醺的女人,他抬起头,视线状似无意的扫向后视镜,那辆红宝马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的车,明目张胆的,并不怕他会发现。

 两车一前一后驶在桐城安静下来的街道上,直到驶入金域蓝湾,老旧的小区,车子是可以停在单元楼下,他熄了火下车,将韩美昕抱出来,她的包掉落在地上,他弯去捡,一双纤细的手比他更快,捡起了包,沉默的朝单元楼走去。

 郭玉望着她的背影,鹰隼般的黑眸里散发着迫人的气势,女人只管熟练的打开单元门,将门撑到最开,以免他抱着韩美昕进去时,会磕到她的头。

 郭玉抿了抿,抱着韩美昕进了单元楼,站在电梯前等电梯,女人走过去,按了上行键,电梯很快下来,她又站在电梯门中间挡住门,等他抱着韩美昕进去,她才按了楼层数字。

 一切都是无声的,她的动作很熟练,也是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她看着醉得已经昏睡过去的韩美昕,心里真是羡慕她啊。

 她把她大哥搞得神魂颠倒不说,还让郭玉哥哥对她心心念念,七年都不曾真的放下。她本该是恨她的,可是怎么恨?她恨不了,她太喜欢这个大嫂了,哪怕她一直阻挡了她奔向郭玉哥哥的脚步,她依然恨不了他。

 跟着郭玉,陪他送嫂子回金域蓝湾,看他温柔的对待一个女人,她的心有多刺痛,就有多放不下。是什么时候知道,郭玉哥哥的初恋就是韩美昕的,她也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那一年,她情窦初开,朝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温润男子表白,他原本的亲近态度,就立即疏远了。打电话不接,还刻意避着她。

 那个时候她很绝望,却坚信他会放下他的初恋,然后对她打开心门。

 这一等,就是七年,然后一次意外,她跟着他出门,来到清,把他从里面抱出一个女人,一直送到金域蓝湾,她终于知道,他的初恋竟是她的嫂子。

 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突然就想通了,为什么大哥提起郭玉就很恼怒,为什么郭玉哥哥也在刻意疏远她。那天,她得知真相,气愤得不行,冲到大嫂面前,大嫂依然用着从前的目光温柔的望着她,问她怎么了?

 她看着大嫂,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她扑进她怀里,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哭命运为什么这么捉弄她们,如果她不喜欢上郭玉哥哥,是不是一切都单纯了?

 那天下午,她收拾好心情,报了自己一直喜欢的表演系,彻底离开了桐城。求学的路上艰苦,她咬牙过去,可最苦的不是求学,而是心里那爱恋着的男人,永远都不可能与她在一起。

 两年前,她回到桐城,那晚,她跟着他到了清,看他将喝醉的大嫂送回金域蓝湾,她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沉默的做着今晚这些事,等他把大嫂送回家,两人才分道扬镳。

 “叮”一声,电梯开启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智,她率先走出去,依然体贴的护着电梯门,等他出去后,她才快步去开门,看他抱着大嫂走进去,她就站在门边等他出来。

 不过几分钟,郭玉就出来了,睇了她一眼,径直往电梯间走去。薄慕景关上门,缓步走过去,电梯开启,她跟着他走进去。

 电梯间里安静得近乎诡异,薄慕景没有说话,她盯着电梯上向下翻的红数字,怔怔地发神。

 郭玉的气息突然接近,几乎是鲁的,将她推到电梯金属壁上,她一时不防,磕到了后脑勺,痛得眼晕,男人成的身体却抵了过来,薄慕景痛呼声惊在喉间,鼻翼里是男人舒淡好闻的气息,她怔怔地盯着他,心跳都停止了般。

 “薄慕景,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男人声音冷厉,她一直这样跟着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薄慕景抬头望着他,看着他眼底骤生的恼怒,她低声问道:“郭玉哥哥,你又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郭玉眉目薄冷,盯着她一翕一合的瓣,心底更是怒不可遏,他还记得,她的有多不可思议,像棉花糖一样,一碰就会化了一样,可是她是妹妹,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他怎么能对她生了这种可的想法?

 他猛地甩开她,呼吸沉沉的,他手指僵硬的探入怀里,摸出烟含在嘴里点燃。以前他不抽烟的,后来只有烟才可以扼止他心里那些罪恶的念。

 薄慕景委屈地望着他的背影,从她发现他的秘密后,他对她就再也没有过好脸,她不求别的,只求陪在他身边,这样也不可以吗?

 她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像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吸引着她去靠近,她动了动,鼓起勇气朝他靠近,刚走了一步,电梯门开了,郭玉大步离去,她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然后越来越冷,越来越无力。

 等她走出单元楼,停在那里的奥迪已经消失了,她傻傻地站在夜,眼泪成串地滚落下来。她双手抱着自己,对自己说,薄慕景,没关系的,他是老男人,心里别扭着呢,你努力加油,他会被你感动的。

 …

 韩美昕头疼裂的醒来,她坐在上,努力回忆昨晚是谁送她回来的,然后终于回想起那个送她回来的男人,她轻叹了一声。

 七年时间,她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消耗着自己的感情,而她辜负过的男人,却一直在她身边陪伴他。他答应过她的承诺,只要她转身,他就一定在。他做到了,他用七年时间来陪伴她,身边没有一个女人。

 可是她知道。他的心是孤独的,一段再不能回应的感情,让他孤独。可是他就是那么执拗,执拗着不肯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半醉半醒时,她曾问过他,他要陪伴她到什么时候,如果她六十岁也没有幸福,他也要孤独到六十岁吗?他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没关系,六十岁如果你还没有得到幸福,那我们就勉强凑一对,少年夫老来伴,我们错过了少年,还有老年。

 听到他这么回答,她酸楚的掉下泪来。这一生一世,她辜负了一个这么深情的男人,也活该她遭到报应,爱而不得!

 她着太阳**下,手机铃声响起,她循声望过去,在椅子上看到了她的公文包,她拿出手机接听,助理的声音像炸弹一样在她耳边炸开,“韩小姐,早上的高层会议。大家都等您了,您什么时候过来?”

 韩美昕头疼,声音也有气无力,她道:“抱歉,我忘了,我马上赶过去。”

 一早上的兵荒马,她赶到事务所时,已经快十点半了,几个高级合伙人在开会,讨论去a市开分所的详细计划,提到让谁去管理时,韩美昕举起手,道:“我去!”

 众人都望着她,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桐城人,自然不愿意去北方,韩美昕主动提出去,大家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可一想到薄氏那位,众人心有戚戚焉,道:“小韩,开分所的事,你就别掺和了,桐城这边更需要你打点关系。”

 韩美昕的能力众所皆知,可是她能年纪轻轻坐上高级合伙人的位置,也有她那个宠老婆到极致的薄氏总裁的功劳,否则像她这个年纪,再拼搏十年,恐怕才行。

 韩美昕听出对方的言下之意,如今她与薄慕年已经离婚,薄慕年的半壁江山都给了她,可是如果没有他的面子,子午律师事务所在桐城,也会说倒就倒,更别提开分所的事了。

 她抿紧了,没有再争辩。她是想离开这个地方,好好去外面透透气,偏偏事与愿违。

 去a市开分所的计划彻底定下来了,由郑渊带着几位骨干去a市开拓业务,其余的人都留守在桐城。桐城是他们的大本营,护着老巢才是正确的选择。

 当然,如果开分所的事情顺利,那么他带去的几位骨干,也会相应上升职位。

 郑渊离开后,韩美昕就把郑渊手里的业务揽下来,她现在急需工作来调节离婚后的心情。她的助理说,她已经变成了工作狂魔了。她摇头失笑,如今没有丈夫没女儿在身边,她不好好工作还能干嘛?

 小周周的抚养权她没有再去争,薄夫人虽然对她不好,但是对小周周那是百分百的喜欢,只是那一辈的老人,都想要个儿子,她生不出儿子,早点腾位子给别人,兴许他们还能早点抱到孙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韩美昕非常忙碌,工作是她唯一的慰藉,她在工作中杀红了眼,当月律师事务所的业绩翻了一倍,惊呆了几个高级合伙人。

 立后,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四哥和宋依诺还在法国,据说他们要去周游世界,一直未归。韩美昕手里几个大案子都结束了,她与对方的辩护律师在法庭上舌剑,最后险胜,拿到了一笔可观的律师费,至少能支撑a市分所一年的开支。

 庆功宴那晚,她又喝醉了,她穿着一条天的长裙,深v高开叉的,她从包间里出来,跌跌撞撞去找洗手间。

 经过一间包间时,里面门没有合拢,她跟着跌了进去。

 室的黑暗中,她趴在地上,摔得骨头都快散了架一般,她痛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眼前有一双锃亮的皮鞋,她眨了眨眼睛,抬头顺着熨烫得笔直的管望上去,看到男人深沉的眉眼,她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想把幻觉从眼前赶走,等她睁开眼睛,男人已经在她面前蹲下,目光沉沉地盯着她酡红的脸,然后视线下移,看到她前的沟壑时,目光变得越发的深沉灼人。

 “韩美昕,穿成这样跌倒在我面前,想勾引我?”

 韩美昕觉得自己不仅出现了幻觉,还出现了幻听,她居然听到薄慕年的声音了,还是调戏她时惯常的玩世不恭的语气,她捂住耳朵,却忽略了不了鼻端萦绕着的那股熟悉的男气息。

 好,她不仅是出现了幻觉幻听,她还出现了幻嗅。“薄慕年,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不要出现在我梦里勾引我。”

 薄慕年蹲在她面前,听到她这么嘀咕,他眼前光芒大盛,这段时间,他一直压抑着不去见她,他想知道他能多久,是不是久了,他就会把她忘记,然后安之若素的娶别人。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寂寞孤枕时,他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妖媚的,倔强的,感的,每一个她都在勾引着他,让他把持不住。

 这个女人就是个妖了他的心智,让他放不能放。如今她再度闯进他的视野里,她就别再想着能全身而退!

 他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让她前那两团柔软抵在他结实的膛上,他眉眼带笑,低声问道:“这么久了,是不是天天梦到我?”

 “是…”韩美昕刚要承认。又想起什么,便死不承认了,哪怕是醉了,心防也很重,“谁要梦见你,你娶你的女人生你的孩子去,别来烦我。”

 薄慕年抱着她走到那边的沙发上坐下,刚才还好言好语的,听到她这番话,他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怒气,恨不得掐死她。可看她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样子,他又舍不得,敛了怒气,“真不想我?”

 韩美昕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张朝思暮想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想呢?她戳了戳他的脸颊,问道:“你真的在我梦中吗?”

 薄慕年认真的点了点头,知道这丫头已经醉得找不到北,任他忽悠,“你想我,我就会在你梦中,韩美昕,告诉我,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韩美昕似乎放了心,是梦中就好,梦中她就不用怕承认,不用怕他取笑,她握住他的手,贴向她左边口,她委屈道:“薄慕年,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这么多年来,这是薄慕年第一次听到她说她想他,还想得心都痛了,老男人的心那个啊,久久平复不下来,他颤着声音道:“韩美昕,你再说一次,想不想我?”

 “想…”韩美昕说了一个字,再看他得意的模样,她就不说了,“哼,你别得意哦,现在是梦里,我说想你,你也欺负不到我。”

 薄慕年的心跳得那个快呀,就没见过她这么娇憨的模样,这丫头到底把心藏哪里了,他这么多年都没触碰到,等得都心灰意冷了,她才来说想他。

 他整个人就处在傻愣愣中,这傻丫头给他带来的狂喜,让他除了傻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就像个从未谈个恋爱的愣头青,听到喜欢的女人表白,欣喜都要冲破他的心脏,笑得十分傻气,他捧着她的脸,笑眯眯地问她,“韩美昕,那你爱我吗?”

 提到爱这个字,哪怕是在梦里,韩美昕也疼得瑟缩了一下,她咬着,不肯回答。薄慕年瞧着她万分纠结的眉眼,她不肯说爱,这个别扭死的丫头,想他都想得心痛了,却还是不提爱字。

 他无奈的叹息,薄**她的,轻柔的吻起来,贴着她的瓣,他哑声道:“韩美昕,我想你。很想很想…”

 想到不敢出现在她面前,怕看到鲜活动人的她,会忍不住再次将她锢在身边,永远不给她自由。

 韩美昕以为自己在做梦,非常配合他的吻,甚至还主动回应他,这让薄慕年惊喜连连,吻得越发深入。他将她放在沙发上,看着她穿着深v礼服,就像美人鱼一样,美得让他屏息。

 七年前的韩美昕,身上还有着小女孩的青涩,七年后的她,每一处都生着让他窒息的感,他的目光掠过她苗条的身段,最后落在她前,他俯下身去吻住。

 韩美昕身上越来越热,那热让她很不安,这不像是平常做梦,她虽然会梦到薄慕年,可从来没有梦见他对她做这么羞人的事。

 这些日子,她每次梦见他,都是他牵着一个女人步入婚礼殿堂,或者是他抱着个小男孩,怀拥佳人从她面前面无表情的走过。一眼也不曾看过她。

 那样的梦是会让人绝望的,可是这会儿,这个梦太羞人了,她做不下去了,连忙捧着他脸,要把他从她身上推开,“薄慕年,你该走了,我不梦了。”

 薄慕年微抬起俊脸,俊脸上是隐忍的情,他轻笑,这丫头可真会找事,他都这样了,她说她不梦了,她以为她在做梦?

 可醉酒的女人很不讲理,说不让他碰了,就真的不让他碰,刚才的两情相愿,到现在的不情不愿,薄慕年憋得额上冷汗直淌。

 她身上的礼服已经被他扒得差不多了,他哑声哄道:“老婆乖,继续梦,梦里不羞人,乖,让我进去。”

 他骨的言辞,让她窘得恨不得扒条地钻进去,他的头又埋了下去,她脸羞红,可是挡不住他来的手与,她索将自己的脑袋埋进靠枕里,低声道:“那你快点,待会儿梦就醒了。”

 薄慕年全身颤,已经好些天没碰她了,他哪里快得了?

 他将她的脑袋从靠枕里扳出来,重新吻上她的,他低声道:“长夜漫漫呢,你的梦不会那么快醒。”

 韩美昕不知道自己梦了多久,一直处在那羞人的气氛里,他贴在她耳边**,说情话给她听,她在他身下抖得如风中落叶,他犹不知疲倦。

 韩美昕觉得自己不知羞,做个梦怎么会做这么长时间,一直不休不止。终于,在男人一声声闷哼中,他放过了她。

 那时候,她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到男人沉稳有力的手臂将她抱起来,放在大上,又去打了热水来给她清理,然后前冰凉凉的,然后她就睡着了。

 薄慕年得到足后,心情妙不可言,他伸手将不着寸缕的女人搂进怀里,吻了吻她汗的头发,一颗心从来没有这么足过。

 她说她想他了,想得在梦里和他做,还主动合他,这让他多有成就感啊,比拿到一个几百亿的单子还让他有成就感。

 这女人的心思,要藏得有多深,如果不是她今天醉酒,或许他永远都撬不开她的嘴,在她嘴里听到一句实话。劳累了一晚的老男人,此刻一点也不累,反而很兴奋,他俯身,在她齿间扫了一番,才不依不舍的离开,他不累,他还想要,是怕她累了。

 她那小胳膊小腿,被他一折腾,几天走路都不正常,以后天天有糖吃,他不急于这一时。

 他忽然想起什么,将她放回上,来到外间,在沙发旁捡起西,他从西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是去普罗旺斯时给她买的礼物,想找机会送给她,回来的时候,又和她吵上了,他气得扔进垃圾桶。

 第二天,来打扫清洁的阿姨捡起来,给他放在桌上,他看着生气,又扔了,清洁阿姨再次捡起来放回他桌上,他气过了,索装没看见。

 今天来这里,他鬼使神差的放进西口袋里,原没想会和她见面的,却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惊喜。知道她想他,知道她心里有他,这对他来是是莫大的惊喜。

 他的感情,终归不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他打开丝绒盒子,拿出一条光芒璀璨的项链,他转身走到边,将她的脑袋捧起来,把项链戴在她脖子上,很珍贵的黄钻,钻石下面刻着美昕两个字,不是他让人刻的,看礼物的时候发现的,他如获至宝。

 给她戴好项链,他怎么看怎么欢喜,薄落下去,在她身上制造了一连串的吻痕。听到她小小的低,他这才放过她,搂着她心满意足的睡去。

 …

 翌,韩美昕浑身酸痛的醒来,她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套房,她迟钝的大脑终于想起什么来。昨晚庆功宴,她喝醉了,出来找洗手间,然后就断片了。

 她撑身坐起来,薄被从身上滑落下来,她前一凉,她连忙低头看去,看见前那一连串的吻痕,以及身体的异样,她顿时吓得脸苍白。

 不,不可能!

 她慌忙起身,一不留神从上跌下来,她痛得闷哼一声,她来不及等那股痛意过去,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找衣服,双腿一直在抖,她却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和陌生男人做了么?

 一定是的,她身上的种种反应,都足以说明她酒后了。她捧着脑袋,心里直唾弃自己,韩美昕,你是有多久没有男人了,饥渴成这样?

 她痛苦的蹲在地上,如果薄慕年知道她和陌生男人做了,他会不会打从心里瞧不起她?韩美昕痛苦且自责,怎么办?她现在这么脏,还有什么资格再喜欢他?

 韩美昕心都是绝望,她怎么这么不自爱,她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冲进内置浴室里,站在冰冷的花洒下,冷水冲到她身体上,她浑身打了个寒噤,她心如刀绞。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美昕脸惨白的从浴室里出来,她身上的肌肤全被红,眼睛也哭肿了,就像是大病了一场。

 头柜上搁着一套崭新的衣服,她哆哆嗦嗦地拿起衣服穿上,整个冷得直打颤。

 穿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前多了一个东西,垂眸看去,看到一条璀璨夺目的项链,这项链是哪来的,她昨天分明没有戴任何配饰,这是那个陌生男人留下的嫖资么?

 她气得不行,伸手几下拽下项链,用力扔了出去,项链砸在什么东西上,反弹到地上,那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她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韩美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店的,她哀莫大于心死,比和薄慕年离婚时更甚。曾经,她还有可以骄傲的资本,她的生命里只有薄慕年一个男人,她配得上他,只是他不爱她罢,可如今。她还敢说爱吗?

 不,再提这个字,只会侮辱了他,她不配!

 韩美昕开车回到金域蓝湾就病了,一开始是发烧,后来是咳嗽,发烧伴随着咳嗽,她一病不起。她打电话给助理,让她带药过来,还特地指明,买一盒紧急避孕药过来。

 她不清不楚的和陌生男人上了,她不能再不清不楚的怀上别人的孩子,否则她会生不如死。

 …

 薄慕年并不知道韩美昕误会她被陌生男人睡了,早上六点,他的电话响了,是从法国打过来的,他当时就吓得毫无睡意,连忙安抚了小四几句,说他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眉宇间多了一抹凝重,偏头看着沉沉睡去的女人,他不想和她分开,想将她打包带上飞机,他去哪里她跟着去哪里。

 可是不行,这次小四遇到的事比较棘手。事关她亲哥哥与闺蜜,她知道了只会更焦灼。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打电话给徐浩,让徐浩送两套衣服过来。

 韩美昕的礼服已经被他扯坏不能穿了,他要走,得把事情安排妥当。徐浩很快就把衣服送过来了,他接过衣服,让徐浩在门外等。

 他洗了澡,换上衣服,坐在边不舍的又吻了吻她,怕她醒来找不到他会担心,他拿出便签纸,在上面写着:老婆,有急事需要出差一趟,等我回来,老公!

 他犹豫了半晌,也没有在老公前面写上爱你的三个字,老男人心里总觉得别扭,他比较喜欢用昨晚的行动,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他把便签纸放在衣服上,又吻了吻女人的,眼看时间不能再耽误了,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去。哪知道开门关门时,风一吹,将那张便签纸吹到了头柜的隙间,韩美昕根本就没有看见。

 徐浩将薄慕年送进机场,薄慕年不放心韩美昕,让徐浩回去等着,她醒了把她安全送到家。等徐浩从机场回到酒店,他在门外等了几个小时,都不见韩美昕出来,他的手机频频响起,都是与公事有关。他一边解决公事,一边下楼去问前台,才知道那间套房的客人已经退房了。

 他赶紧回到套房里去,屋里很大一股男女爱后的味道,他在屋里扫视一圈,就看到墙角处躺着那条无辜的项链。

 徐浩捡起来,这是薄慕年在法国买的,当时他在场,看见薄总拿着这条项链喜不自的模样,此刻却无辜的躺在地上。

 他猜不透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会闹那么大的乌龙。

 他匆匆收拾了薄慕年落在这里的衣服,然后转身离去。

 …

 韩美昕一连高烧了三天,烧得迷糊糊的识人不清,她请的帮佣黄嫂照常来上班,就算小周周不在,家里也有许多事需要倚仗黄嫂,所以她没有辞退她。

 这三天,黄嫂一直照顾她,可她吃什么吐什么,身体整整消瘦了一圈。黄嫂看着心疼,给军区大院那边打电话,说韩美昕病了,想见小周周。

 薄老爷子连忙让勤务兵去军区小学把孩子接回来,送到金域蓝湾。韩美昕昏昏沉沉地看到女儿,她将女儿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丝。小周周回到韩美昕身边,韩美昕才振作起来,吃药吃东西,小周周端着粥碗,小小的孩子喂妈妈吃饭,“妈妈,黄阿姨说你要多吃点东西,身体才好得快。”

 韩美昕张嘴吃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周周,小家伙瘦了些,扎着两个辫子,小时候还长得像她,现在越发长得像薄慕年了。思及那个男人,她就想起那夜与陌生男人的放纵,心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吃进去的东西又吐了出来。

 他们明明已经离婚,她和任何人**,都不再与薄慕年有关。可是她身体上像是烙下了他的烙印,排斥与别人做那种亲密的事。

 小周周看着她捂着嘴往浴室里冲,她很担心,妈妈吃不进东西,病又怎么能好?

 后来韩美昕到底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慢慢振作起来,只是这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这五天,薄慕年一直给韩美昕打电话,她的手机关机,联系她的事务所,她的助理说她病了。

 薄慕年一边在法国忙碌,一边为国内的人儿揪心,恨不得有分身术,立即飞回国内去看她。沈存希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他一脸疲惫道:“老大,你回去,这里有我。”

 薄慕年皱眉盯着他,“事情还没解决,你让我回哪里去?”

 “回你应该回去的地方,小六是个实心眼的丫头,你要给她多一点耐。”沈存希没有错过,薄慕年一直盯着手机的神情,他经历过等待电话的滋味,每一个电话打来,却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打来的那种失落与揪心。他的心事都明明白白表现在脸上了,他如何还能视而不见。

 至于依诺…,他眉目凝重起来,万万没想到,除掉了连默,真正的心头大患,却是她的病。

 薄慕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他道:“我和韩美昕来方长,你们现在才是最关键的时候,等我觉得能放心回去了,你不用赶,我也会回去。”

 沈存希心存感激,这几天,要不是薄慕年在这里陪着他,他怕自己会撑不下去。

 薄慕年打不通韩美昕的电话,又找不到她的人,心里确实急得上火,他打电话给徐浩,让他无论如何找到韩美昕,让韩美昕给他打电话。

 徐浩哪敢违背老板的命令,只得登门拜访。韩美昕来开的门,大病初愈,她的气看起来很不好,看见徐浩过来,她下意识往他身后看,没有看到薄慕年,她才放了心,同时心里亦是揪心揪肺的难受起来。

 徐浩看到韩美昕,总觉得她精神不太好,时而还伴随着低咳,他道:“韩小姐,薄总一直联系不上你,让我过来看看,看见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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