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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误中媚药道身世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用来形容在红花的身上,半点也不过份。

 这是恶之徒的借镜,风鬼的下场。

 红花举手之间击毙同伴,没有带着半点表情,只是微微一怔,俯身在赵水田身上搜出一包解药,走到倪有庆面前,怔怔注视倪有庆,喃喃自语道:“这种尤品,人间罕有,奴家就是死在他身上,亦感无憾!”

 从她身上掏出一包粉红色的药物,迅疾打开倪有庆的牙关,连伺解药一并-他服下,然后轻轻地在他额上吻了一下,缓缓地站在一旁,静待变化。

 好半晌,倪有庆苍白的脸色渐惭地转呈红润,四肢也开始活动,他缓慢地坐起身来,睁眼一看,眼前的景物,令他呆住了。

 赵永田的尸体,火煞我不愁昏倒地上的身躯,还有一位眉眼的红衣女人,在月影映中,霍然呈现在他的眼前。

 红花一看他已醒来,眼波转,风情万种的娇笑道:“小兄弟,你醒了吗?”

 倪有庆看了她就会呕心,冷冰冰地道:“谁是你的小兄弟?哼!红花秋波一送,娇声道:

 “你这人一点感情都-有,奴家冒死把你救醒,一句感谢的话也不说,却以冷冰冰的面孔回报,早知如此,我就不救你啦!”

 倪有庆暗哼道:“你救醒我?”

 他真不相信这是事实,但回心一想,自己在他们屋外嗅得那异香刹那,人便昏过去,以后的事一概不知,于今却到这地方来?难道她说的话是真的?当他目及赵水田的尸体,不一愕,指著尸体道:“他不是你的同伴吗?”

 红花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倪有庆的身上,她深觉得眼前这位英俊潇洒的美少年,不但使她动了心,也是她练功的最佳搭挡。

 她也知道不管是用软的,或是用硬的,倪有庆都不可能对她屈服,正好赵水田的尸体,却烛发了她歹毒的念。

 她故意沉下脸道:“他不但是我的同伴,也是我多年的情人,因为我要救你,他不肯只好杀了他。”

 倪有庆仍是冷冷的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红花媚笑道:“因为你是野皇宫所要的人,我将你活着送去,那可是大功一件。

 倪有庆哼了一声道:“你现在怎么不将我送去野皇宫!”

 红花道:“那死鬼赵水田对你所下的断肠散药量太重,他给你服下的解药,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因此我杀了他之后,又给你服下一些药物…”

 倪有庆暗中一震,此为他这时已发觉身体某地方,有些不对劲,不由怒声道:“妇,你简直不是人,连猪狗都不如。”

 红花是个老手,已从他脸上,看出药正开始发作,不由得意的声大笑道:“公子爷,你又何必假正经,在客栈中,你不是躲在外面看得很起劲,现在也该咱们上场表演了!”

 她口中说着,双手已迅速的将衣服得一丝不挂,并低头朝他脸上亲来。

 倪有庆道受制,全身都不能动,只好狠狠的骂声无

 可是他只骂出两个字,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无,而且还非常可爱。

 有了这个想法,他的生理也跟着起了-大变化,首先变化的是下部,接着他心中像有一团火样,在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在他脑海中什么思想都示存在了,而唯一所需要的就是女人!红花当然知道,她替倪有庆把衣服光了,还不敢替他解开道,口中试探着道:“小心肝,你此时觉得我可爱吗?”

 倪有庆红着脸,着气道:“可爱可爱,我要…”

 红花知道时机已到,右手连挥,已解开他身上的道,但倪有庆却像饿虎扑羊般,已将红花抱住,两个身子刚倒在地下,也正在千钩一发之际,涧外已疾如闪电般,飞进一条身影!

 来人动作奇快无比,一掌推开倪有庆,顺势点了他的道,接着就是一指点了红花的气门。

 红花在惊骇之下,已看清来人是谁,不由脸色大变道“小姐…”

 来人冷喝一声道:“住口,你简直无至极,真替野皇——尽了脸!”

 原来这人是-西门,红花气门被破,一身武功尽失,她已知道逃生无望,于是把心一狠道:“什么叫无,他所中的药,还不是你爷爷派人配制的,如果超过时间,不能调和,他就死定了!”

 贺西门道:“你把解药拿出来,我饶你不死。”

 红花冷笑道:“我的大小姐,中了这种媚药的人,唯一的解药是女人,是你来还是我来?”

 贺西门不由大怒,一掌将她脑袋击得粉碎。

 可是她杀了红花之后,而又有些后悔,因为倪有庆的问题还未解抉。

 她出身野皇宫,当然知道这种药的利害,如果不能即时调和,把毒出来,两个时辰之内,势必火焚身而死。

 她呆呆的看着双目充血丝的倪有庆,自己双目中也不自觉出两行清泪,于是暗中一咬牙,迅速的将身上衣服-光,并替倪有庆解开道。

 倪有庆此时火已上升到了极点,道一解,他又迅如猛虎般,将贺西门抱住,按倒在地上。

 贺西门至此时双紧闭,但泪水却不停的涌出也就在这个要命的关头,一道绿色身影,已-闪入,他先点了倪有庆的道,将他拉开后才道:“姑娘可以起来了。”

 贺西门虽然知道外有人进来,却未想到是个女的,而且还是绿色美妇。

 她脸上泪痕犹在,仅仅看了绿衣美妇一眼,什么也没说。

 绿衣美妇轻叹一声,指指-花和赵永田的尸体道:“是他们下的药?”

 贺西门仍然点点头,不说话。

 绿衣美妇又道:“是出自你的自愿?”

 贺西门依旧点头不语。

 绿衣美妇想了一下道:“老身有几件事问你,请你据实相告。

 贺西门这才开口道:“这要看你问的是什么?”

 绿衣美妇道:“你是野皇宫的人?”

 贺西门点首“嗯”的一声,表示对。

 ‘西门鸿是你的什么人?’“那是家父!”

 绿衣美妇指着倪有庆对她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贺西门淡淡答道:“痴剑之子倪有庆!”

 “姑娘可知他与西门一家的过节?”

 “他跟家父们为敌,水火不相容!”

 “既知他与西门一家有旧隙,姑娘为何还要牺牲清白之身!”

 贺西门幽幽地道:“我不忍看他火攻身而死!”

 绿衣美妇注视着她,问道:“其他没有别的企图?”

 贺西门黛眉一杨,又问道:“那-认为姑娘别具用绿衣美妇正道:“姑娘除了献身之外,别无其他救洽的方法?”

 “有是有,但我…”

 “你为什么不用其他之法?”

 贺西门凄然道:“因为我爱他,不忍看他失尽全身功力而变成普通人!”

 绿衣美妇感叹的说道:“这样做,你不感到后悔?”

 贺西门幽幽说道:“为了他,我宁愿献出一切,还会有什么后悔可言?”

 “天下比他英俊男人多得很,你怎么一定要爱他?”

 “因他对我特-投缘,我的一-心已经系在他的身上!”

 “可是-将来-会感到失望和悲哀!”

 “我不相信会得不到他!”

 “你这个心愿,只有等待来世!”

 “为什么?我不明白你的话意!”

 绿衣美妇凝重地说道:“姑娘-一家跟他有-家陷父害母的不共戴天之仇!”

 贺西门脸色骤变,悚然后退半步,颤声道:“此事当真?”

 “不相信回去问你的姑妈‘蝶蕊夫人’西门珠和你的爷爷就知道!”

 贺西门怦然一动,问道:“你是他的什么人,怎么对他的身世如此清楚?”

 “我是他的亲人!”

 “什么?亲人?”

 “嗯!”蓦地一一一条白色人影中,当他目及倪有庆赤的身躯以及内的一切的情景之时,已知发生了什么事儿,朝着绿衣美妇凄然的喊道:“师父!”“哇”的一声长号,双手掩面,疾向外掠去。

 绿衣美妇急喊道:“如芬-回来,阿姨有话对-说!”

 原来这条白影就是白欺霜她对于绿衣美妇的急喊,-若末闻,伤心流泪地往深山疾纵,绿衣美妇本想追她回来,但回心一想,知道这种尴尬的场面,要向她解释清楚,也是枉然,只好让她伤心而去。

 本来愕着不发一言的贺西门,给白欺霜这-声哀号提醒过来,她疾速捡起落在地上的亵衣往身上一穿,套上被倪有庆撕破前的外衣,紧抓着撕破的地方,喃喃白语道:“这不是事实,我一定要回去问问爷爷和姑母!”转身往外走。

 贺西门的身形消失不久,又有一人掠进内,来者正是竹篓使者“风尘运命客”

 “风尘运命客”目睹-的情形,楞了一楞,-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绿衣美妇缓缓地道:“我慢来了一步,差点就发生遗憾终身的事!”

 接着,就把刚才所发生的情形说出来。

 竹篓使者听完之后讶然道:“难道姊姊在途中又遇到什么意外的事?”

 又是一个谜,竹篓使者怎么称呼绿衣美妇为姊姊,他俩到底是何关系?竹篓使者的身份本来就是一个谜,迄今尚未被人揭开,绿衣美妇是谁也是谜,真是谜上加谜,耐人寻味不解!

 绿衣美妇点首道:“我在山下巧遇白丫头和野和尚等一行人,正与冥府至尊相搏,为了倪有庆之事,我想撒手不管,但,眼看白丫头等人渐落下风,于心不忍,只好现身把冥府至尊引开,因此延误了时间,现在我正感到缺少帮手,你来帮姊姊一个忙。

 快替庆儿穿上衣服以便施救,姊姊替你护法。”

 竹篓使者先在赵永田的尸体上找到二包不同-的药粉,递给绿衣美妇道:“那一包是媚药的解药,姊姊过目一下,以免错!”

 绿衣美妇接过二包药粉放在鼻前嗅了-阵,递那包白色的药粉-竹篓使者道:“这一包是媚药的解药,给庆儿服下之后,拍开他的鹤口门二,帮他行功三周天即可。”

 说罢,晃身到火煞我不愁昏倒之处,将另一包药粉放进他的口中,迅速诅到口。

 竹篓使者把白色药粉放入倪有庆的口中,同时拍开他被制道,扶他半坐起来,二手抵在他的背后,替他行功起来。

 好半晌一一一股清凉之气-着全身血脉运行,接着,一股热由背心进入体内,随那股凉气之后,经四肢百骸环运周身。

 倪有庆渐惭地恢复了知觉,缓缓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条绿色人影,在口一闪而-,他心头一震,正待起身,一道熟悉的语音,由背后传来,道:“不要动,运功行三周天看看什么地方受滞不通!”

 不用回顾,倪有已知发话者是竹篓使者,他依言行功三周天,使者关怀的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

 “年青人,你怎么如此大意呢?”

 倪有庆一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不惭愧万分地道:“晚辈真是该死…晤!那妇是前辈把她杀死?”

 “不!她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自己人?”

 “不错!”

 “那-位?”

 “在酒楼与你邂逅的贺西门!”

 “啊!是她…”

 倪打庆服下“销魂蚀骨散’之后,虽是火高炽,理智全失,但在模糊之际好像有人倒下去,他又扑去抱着一位绝佳人,这人他似曾见过面,想到这儿不白面通红,默默不再开口。

 这时,火煞我不愁已经悠悠醒转,入目所及,诧然道:“运命客老弟,到底怎么回事?”

 竹篓使者淡淡道:“没有什么,者哥无妨了吗?”

 火煞我不憨尴尬地笑了一笑,道:“无妨了,谢谢老弟的救援,老哥今天算是栽到家了!”

 竹篓使者道:“施救的是家姊,不是小弟我!”

 火煞我不愁莫然不解道:“谁是你令姊?”

 竹篓使者道:“昔年‘怡翠仙子’伍烟雨!”

 火煞我不愁讶然道:“什么?她不是廿年前在剑山霞月岭投崖自杀了吗?怎么还活在世上?”

 “怡翠仙子”这四个字一出,倪有庆全身一颤,几乎晕倒,但他为了获知生身之母的一切资料,强激动的情绪,静静的听下去。

 竹篓使者慨然道:“正是,但家姊命不该绝,巧遇一位世外高人云游经过,把她救走!”

 火煞我不愁惑然道:“是那一位世外高人经过,将她救走?”“南海仙姑!”

 “武湘琴!”

 “正是她老人家!”

 “那你老弟就是‘绝命客’伍尉民?”

 “不错,但请老哥暂时不要漏我的身份!”

 火煞我不愁点首道:“这个老弟请放心!”说着,转对倪有庆道:“孩子,你的舅舅在眼前,怎不上去拜见!”

 倪有庆对于他的亲生之母成见已深,在未明-为何弃他不顾而离去的原因之前,他绝对不承认他的生母是谁,于是,冷冷地道:“家母早就死了,在下岂能随便认人为舅,伯伯不要胡说!”

 火煞我不愁心头一震,暗忖:这孩子的成见好偏激呀,正待启口,竹篓使者朝他挥手道:

 “老哥不用再说下去了。”

 转对倪有庆和蔼地说道:“年青人,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倪有庆站身而起,道:“谢谢你,我还有要事待办,没有的间昕你的故事!”

 转身往外面走去。

 竹篓使者和详地道:“年青人,这故事对你的身份很重要呀,你不想听一听再走?”

 倪有庆怦然心动的返身而入,道:“关我什么重大的身份,在下倒愿一闻!”

 竹篓使者示意倪有庆坐下之后,长叹一声,感慨地道:“这个故事,说来很长,远在二十年前,有一对亲姊弟奉了母命,前往剑山霞月岭拜访一位造剑名家‘剑月老人’。

 剑月老人不但是位造剑佼佼者,同时也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使剑高手,他的剑法以诡异,出奇着称,任你施展什么剑法,只要跟他上一手,他就把你的来路窥出而迫你停手,若你不知趣硬再出手,不出三招他就令你出丑认栽…”

 倪有庆口道:“不出三招?”

 竹篓使者微笑道:“你不相信吗?”“连‘碧虹剑诀’包括在内?”

 “不!碧虹剑诀百五十年才出世一次怎会包括在内,我是说当时的剑法,如武当派的四绝剑法,华山派的金龙剑法等等…”

 倪有庆暗哼道:“原来是指那些平庸的剑法,我以为他仃多大的能耐!”

 竹篓使者继续说道:“这对姊弟,姊姊生得美若天仙,人间少有,弟弟也是英浚绝伦,姊姊名叫‘伍烟雨’,弟弟叫做‘伍尉良’,他俩剑山之行负有两个使命:其一,剑月老人是他俩父亲的至友,因一件事误会而十年不相来往,今因误会解除,父亲临终之时曾令他俩代往致歉。

 其二,在未发生误会之前,他俩的父亲有一柄‘惊鸿剑’放在剑月老人之处,遗命要他姊弟前去取回…”

 听到“惊鸿剑”三个字,火煞我不愁心神一震“啊!”的一声,没说什么。

 倪有庆却好奇的问道:“你与我这‘碧血浮光剑’相比如何?”

 竹篓使者微微一笑道:“难分上下!”

 倪有庆诧然道:“由何看出?”

 “因为同出一人之手铸造出来的!”

 倪有庆摇头大惑不解的道:“我不相信,这个典故我从未闻过!”

 竹篓使者道:“普天之下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少之又少!”

 “那你怎会知道?”

 “剑月老人绝尘之前告诉伍烟雨姊弟!”

 “能否将难分上下之处说出来?”

 “碧血浮光剑出自何人之手你知道吗?”

 “不知道!”

 “三百年前有位剑术名家‘僭龙子’,他造有雄雌二只宝剑,是由万年钢母之铸成,锋利无比!雄剑臼‘浮光’,雌剑曰‘惊鸿’。

 雄剑雌剑各有一套剑法如果把剑法练到了家,宝剑会发出慑人心神嗡嗡的声晌,同时幻起-天的殷红剑气,雌剑则恰恰相反,不但无镊人的嗡嗡之声和天的剑气只由剑身发出一缕夺破内家功力的劲气,若是双剑配合施展,天下无敌。

 ‘僭龙子’当时收有二位门人,一男一女,分别授以雄雌双剑,他的二个门人仗着‘浮光’‘惊鸿’双剑行走江湖,除去恶,伸张武林正义一段时期,一些魔之徙因慑于双剑的利害而销声匿迹,武林风波也随着平息。

 到了二百年前,雄剑‘浮光’垂现江湖,被‘剑中之圣’芮光胤之师‘天中侠’所得,可是雌剑‘惊鸿’仍然无踪。

 直到四十年前,伍烟雨之父伍伯动云游泰山之时,始在一座隐秘的中发现一具骷髅和‘惊鸿剑’,伍佰动扑非使剑高手,故而把剑送到老友‘剑月老人’之处请他鉴赏。

 ‘剑月老人’在无意之中由‘惊鸿剑’的剑鞘里发现了这椿秘密,脸色骤变之下,坚持要把剑留下,不让伍伯动带走,问其原因,只说此剑会带来不祥的恶耗,二人终于发生争执。

 最后伍伯动一怒之余,声言十年之后要派他的后人前来取回,挥袖而去。

 想不到‘剑月老人’的那句话终于发生灵验,伍伯动巧得‘惊鸿剑’之事,不知如何走漏消息,竟遭四个蒙面人挟持,伍伯动坚不吐实,在四个蒙面人围攻之下,身受重伤的回到家里把事实经过道出之后,便含恨九泉。

 可怜他老人家连凶手是谁都未查出,就绝尘而去。

 倪有庆低哦一声,暗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此事无人知悉!”

 竹篓使者缓缓一叹,又接道:“伍烟雨姊弟二人奉接母命后,兼程向剑山霞月岭‘剑月老人’之处赶去,当他们抵达霞月岭的时候,一阵吆喝打斗之声,隐稳飘传入耳。

 他俩心神一震,疾向岭上扑去。

 掠争半,蓦见一位白发者者踉踉跄跄地冲下来,他俩并不识得老者是谁,迭忙扶住老者的身形,问道:“老人家怎么啦?”

 这老者就是‘剑月老人’,他将失神的眼皮一翻,抖身道;“二位是不是伍伯动的后人?”

 伍烟雨姊弟二人闻言,同时-惊,伍姻雨下意积地问道:“老人家您是不是‘剑月老人’伯伯?”

 “剑月老人”点头,微弱地道:“正是,二位贤侄你们迟来了一步…”

 伍尉民心头-紧,急声道:“什么?”

 “惊鸿剑已经被人夺走…”

 “何人如此胆大?”

 “四个不知来历的蒙面人!”

 “你二位不是他们敌手。快离开此地…”

 地字甫定“剑月老人”全身一阵痉挛,颓然倒地而亡。

 伍尉良目睹即景,血贲张,咬牙厉声道:“老人家我要替您报仇,我要夺回‘惊鸿剑’,我不将那些蒙面人查出,把他们碎尸万段替家父和您出一口气,你们死也不瞑目!”

 蓦地一一一道冷冰冰的语音,由他姊弟二人的身后传来,道:

 “小子!你吼完了吗?”

 他俩机伶地打个寒,双双跃开,猛地旋身,四个蒙面人霍然立在眼前。

 伍尉民沉声道:“你们怎的不敢亮相?”

 为首那个蒙面人截然道:“没有这个必要!”

 “难道是见不得人的人吗?”

 “少饶嘴!”

 “报上名来!“凭你还不配!”

 伍尉民指着倒地的“剑月者人”道:“他是你们杀死的?”

 “不错!”

 “伍伯动也是遭你们的暗算?”

 “正是!你待怎样?”

 仇人在眼前,伍尉民早巳捺不住怒火,厉喝道:“血债血还,你们接招!”

 人随声起,欺身向四个蒙面人攻去。

 伍烟雨也怒叱一声:“你们还我父之命来!”

 同时攻向四个蒙面人。

 “二位还差得远!”一道冷笑“蓬!蓬!”二声闷响过处一一伍姻雨姊弟二人踉跄倒退四五步,血气翻-,显然受伤不轻,四个蒙面人嘿嘿冷笑几声,一步一步地向他姊弟来,伍烟雨姊弟二人正待再次敌,可是力不从心,功力无法提聚,陡然大骇,暗道一声“完了!”

 这时,四个蒙面人已经至他俩二尺不到的地方,只要一伸手便可将他姊弟二人击毙!

 就在这千钧一发,刻不容援的刹那间一一二道白影一闪,倏闻二声惨嗥“砰!砰!”二个蒙面人仆地而亡,同时出现二个俊美少年。一个背一只长剑,一个悬-枝大毫笔。

 剩下的二个蒙面人,亡魂大冒,好半晌,一个蒙面人-声道:“二位是谁?胆敢杀我兄弟,是不是活腻了!”

 背长剑的少年指着悬大毫笔的少年,说道:“他叫白多智,我叫倪市贤,你们以多欺少算是那号人物!““原来是个不见传闻的小子!”

 二个蒙面人同时掠过这种轻敌的念头,首先开口的蒙面人冷叱一声,道:“二位大概是吃了豹子胆,才敢阻止野…”

 话未说完,突然一一一阵娇笑之声,破空传来。

 接着,一条纤细的人影,直向他们之处,疾而至。

 二个蒙面人‘啊!”的一声尚未出口。

 “砰!砰!”大家犹未瞧清来者是谁刹那,二个蒙面人业已倒地气-,这兀突之变,直令伍烟雨姊弟和倪布贤白多智等四人楞住当场。

 原来击毙二个蒙面人的纤小人影,竟是一位绝尤物,人的体,耸耸的双峰,配合人的面庞,具有成少妇的一种风韵。

 她击毙蒙面人,转身展眉一笑道:“这四个蒙面人不知是何来路,功力高绝,做了不少的坏事,姑娘早就想要下手,苦无机会,想不到他们又跑到霞月岭来谋财害命,他们一共来了六人,姑娘因为不识地势,把人追丢,竟然又给我遇上,该是他们倒霉,诸位怎么也跟他们上?”

 她这一席话说得天衣无,丝毫没有半点破绽,令人深信不疑。

 说完,二泓秋水轻轻地向倪布贤和白多智一瞟。

 倪布贤和白多智齐为一震,同时忖道:“她的眼神有点门,能勾人的心魂!”

 这时,伍烟雨姊弟二人调息了一阵,已经好了大半,连忙上前致谢解危之德,并将此行的经过全部道出,大家听了感慨万分。

 五人之中自多智的心思较细,他对突然降临的少女起疑,但仍装做若无其事的道:“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西门珠!”

 倪布贤暗哼道:“原来是那个货!”

 自多智正道:‘我看姑娘的身手不弱,一定是位名师高足,令师名讳可否赐告?”

 西门珠妩媚的笑道:“我没有师父!”

 倪布贤讶然道:“那你武功由何来?”

 西门珠瞟了他一眼,幽幽道:“家父教给我的!”

 倪布贤笑道:“令尊是谁?”

 西门珠神秘地笑了一笑,说道:“家父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说出来诸位也不晓得,这等于没有说一样!”

 大家一看她不愿把来历道出,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于是,一行五个少年男女离开了霞月岭,联袂行走江湖,一面行侠仗义,一方面探‘惊鸿剑’的下落。

 这期间,倪布贤仗着‘订情剑’打遍大江南北,从未滥杀无辜之人!因此赢得‘痴剑’二字的头衔…

 倪有庆听到此处,不暗替白已的父亲高兴。

 白多智也因一只大毫笔而得到“憨笔”的雅号。

 伍烟雨则因美若天仙,喜穿绿色衣裳,讧湖上的朋友都称她为‘怡翠仙子’。

 伍尉民情比较暴躁,出手不留情,毙了不少恶之徒,‘绝命客’三个字不径而走,传遍整个武林。

 西门珠因为喜怒无常,出手专凭她的好恶,被人套以‘蝶蕊姑娘’的外号。

 三年多的江湖练历,他们很少离开,几个青年男女终年混在一起,难免生出微妙的感觉。

 伍烟雨置身在这生活圈里,首先尚无感觉。后来渐渐地感到有些不对劲,倪布贤和白多智二人好像对她很关心,这种关心隐含着爱的意味在内,她不自觉地惶急起来。

 凭良心话,倪布贤和白多智二人,无论在人品,资质、和文才武功等方面,一时无法评出上下。

 唯一不同的是二人的性格,倪布贤静中-豪,做事干脆俐落,不拖泥带水。豪放而不过份,恰到好处。

 白多智则静中带沉,凡事慎思而后动,遇事有点犹豫,未能当机立断。

 伍姻雨的芳心比较倾向于前者“静中带豪”但她-有给后者感到失望的心境,犹如平常一样,不过,这点白多智却看得出来,为了友情他忍痛牺牲自已而退出情字的圈外,去成全他的至友一一倪布贤。

 斯时,倪布贤不但不感激朋友的成全,反而以胜利者的姿态沾沾自喜,甚至于偶而出言略带讽刺成份来使自多智难堪。

 倪有庆心头,迅逆掠起一个问号:“家父真的是这种人吗?”

 要知一个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白多智为了成全朋友,牺牲自己而跳出三角情素的圈外,不但得不到朋友的谅解,相反地招来讽言冷语,他在痛心疾首之下,终于不告而别,默然离别。

 他默默地走了,却未留下一只半字,伍姻雨为了这事,心里很难过,暗地里曾经下不少的眼泪,扪心自谊,几度曾想拧断这复杂的情丝,但情感是个微妙的东西,越想把它切断,越是系得紧。

 三个月之后,他俩终于结成百年夫

 这期间,自多智杳无一点信息,倪布贤和伍烟雨大喜宴客那天,他也没有来参加。

 从此,倪布贤夫妇二人在修水之畔,选上一块三面依山,前面临水的幽美地方,造了座小庄,以伍烟雨的外号‘怡翠’二字命为庄名。

 二人结婚之后,平静地在‘怡翠山庄’渡过二年而生下一个男孩,本来一对恩爱的夫,竞在孩子出世后的第一年,中了人家的陷阱而告分离。

 原来在剑山霞月岭倏地出现的西门珠就是昔年野皇帝西门豹的孙女,她夺了‘惊鸿剑’深怕四个蒙面人消息,因此下手把剩下的二个蒙面人击毙以灭其口。

 当时她还想把倪布贤等四人除去,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原因是天下再也找不到像倪布贤白多智和伍尉民等三人这等俊美少年。

 在西门珠的心目中,她不柑信会得不到任何一人,他的第一目标是倪布贤,其次是白多智和伍尉民。

 她看倪布贤已经心有所属,她转向白多智,白多智的目标也放在伍烟雨这方面,因此对她不理不睬,她退而求其次,把目标指向伍尉民,伍尉民早就看不惯她的妖冶之态,其结果不用说,她所得到的是失望与难堪。

 当倪布贤和伍姻雨成亲的喜事传入她的耳里,她高兴得很,以为这下子她可以得到白多智了。于是,四出打听白多智的行踪,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给她找到了,但找到又有何用呢?白多智自从放弃追求伍烟雨以后,心灰意冷,终以酒解闷,对于西门珠视若陌路人,毫无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意。

 西门珠目睹此景,伤心绝,她把一股恨气加在伍烟雨身上,若无伍烟雨足其间,她早巳得到倪布贤或白多智,愈想愈恨,最后她竟想出一条狠毒之计。

 她从小长大都在野皇宫里,所见到的均是恶的一面,养成一种高傲和泼辣的情-,想做就做。

 这天是倪布贤家男孩周岁的日子“怡翠山庄”热闹非凡,来贺贵客都是武林同道及朋友们络绎不绝。

 午夜后,贺客才逐渐地离去,倪布贤忙着送客,伍烟雨因忙了一天有些倦意而先回房休息。

 当她回房之时,蓦鬼窗外有一条黑影在晃动,她正待喝问刹那一一突然一一一团白光向她至,她上身微偏,伸手一抄接住白光,竟是一张素笺,展开一看,里面写着:“白多智身受重伤,倒卧在剑山霞月岭,请你前往一晤。”

 底下没有下款。

 这一晚,她辗侧不能入眠一一此时能不能禀明夫君知道?若告诉他之后,会不会谅解让我前往晤他一面?以过去夫君对他的态度,是否会对我起疑?一连串的心思涌上脑际,使她进退维谷,拿不出主意来。

 然而就在同一晚上,倪布贤送完了客人也接到一张素笺,里面;着:“请注意尊夫人的行动。”倪布贤的唯-缺点就是疑心过重,简单几个字他就耿耿于怀难释。

 翌。伍烟雨向她夫君告称有事回娘家一道,倪布贤心想事来了,但却不于形的答应叫她快回,以免给他惦念,而暗中决定跟随其后看个究竟。

 她离开“恰翠山庄”并不是回娘家,一路向剑山霞月岭赶去。

 这一去竟种下夫离子散的祸端。

 三天之后的傍晚,她巳来到霞月岭,并无发现白多智的身影,正感失望之际,一道微弱的呻声,突然传入耳鼓。

 她循声掠去,穿去一片树林间,眼前豁然呈现一间茅屋,这间茅屋就是昔年“剑月老人”

 隐居之所,呻之声由里面传出。

 伍烟雨忖着:“这呻之声是谁?会不会是白多智?”心头一紧,往那茅屋走去。

 茅屋的门是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并,触目所及,不楞住了。

 里面正是白多智,他赤上身,两眼出熊熊焰,骇人至极,像似要把人下肚里那样的神情。

 伍烟雨全身一震,暗道:“难道他中了人家的道儿…”心念甫动,白多智双手一张,已经向她抱来。伍烟雨在惊惶失措之下,未防白多智这一举,竟被白多智抱个正着!这一抱,伍烟雨由于对方的动作,以及眼中的熊熊焰,明白了白多智已经中了人心的‘药’之类东西。

 伍姻雨在羞急万分之下,一声“不好”尚未出口一一“嘶!”一声!1伍烟雨前的衣裳巳被白多智撕破一角,出雪白的肌肤。

 倪有庆静静的听到此处,血沸腾,开始紧张起来,不“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竹篓使者并未给他这声惊呼所阻,仰天一叹后,仍然继续的说下去一一“伍烟雨做梦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儿,自然羞惭万分,猛凝真力,挣脱白多智的怀抱,顺手拍一掌,封住白多智的道!就在同一瞬间一一一道冷笑的话声,由背后传了过来,道:“原来你还念念不忘,才伪称要回娘家,而暗地赶到此处来幽会…

 伍烟雨这一惊非同小司,娇躯一震,转身颤声道:“贤…你不要…误…会,他是中了…”

 倪布贤冲笑道:“误会?哼!事实摆在眼前你还狡辩,算我倪布贤瞎了眼,今后你巳不是我倪布贤的什么人啦!”

 女人的贞比生命还重要,一旦夫君不能谅解,她只有自求解的这条路,以表清白。

 茅屋左侧不远就是万丈绝壑,伍烟雨此时,已经胆裂心碎,指着倪布贤道:“你…

 你…”“哇”的一声,夺门而出,朝万丈深壑投去!

 倪布贤对于伍烟雨投崖之事,竟然视若无睹,得意的笑了一阵,迳自走了。

 倪有庆听得暗自叹道:“这不能怪他一人,只恨他俩没有发觉到接笺的蹊跷,而中人的圈套!”这时,外却有一人听到这儿,泪容面地伤心离去。

 此人就是去而复返的白欺霜。

 她为什么又回来呢?”女人天生都有一种醋心,当她目瞥心上人与别的女人赤身体的卧倒地上,下意识地会感到是怎么回事,怎不令她伤心绝的凄然离去哩?

 不过,白欺霜是个很有理智的少女,她驰离此地不久,陡然顿足止步,擦掉玉脸上宛如断线珍珠般的滚滚落泪,低头沉思起来。

 因为她深深的爱着倪有庆,经过一阵的奔驰,她已渐渐地冷静下来的。他是一位光明磊落的男人,若不是着了人家的道几,-对不会做出这等丑事!

 还有,离别半年,待我如亲人的师父也在里,我怎能糊涂到如此地步,为何不向她问一问就生气的跑出来呢?”

 白欺霜凝立良久,终于又赶回来,当她回到外之时,适逢竹篓使者在对倪有庆讲这种故事。

 她站立在外静静地听到此处,目中之泪,透了她的白色长衣,又默默地离开。

 白欺霜去而复返,现又默默地凄然离去,她这些举动却不能瞒过竹篓使者。

 竹篓使者话到此处,忽然停了下来,长长-吁,内显得有点沉闷的气息。

 默在一旁凝神静听的火煞我不愁,首先沉不住这种令人窒息的气分,启口道:“令姊中人圈套当时,你‘绝命容’没有在场?”

 竹篓使者长叹一声,感慨地道:“若是有我在场,事情可能也不会发生到这种地步!”

 “以后呢?”

 竹篓使者用回忆的口吻,缓缓道:“当我发觉到此事蹊跷,赶到霞月岭之时,业已迟了…”

 “令姊已经投崖自绝?”

 “不错!”

 “之后呢?”

 “我在下山途中追上了他!”“有没有向他解释?”“他不但不听我解释,反而赐了我一剑!”

 倪有庆全身一颤,口道:“此事当真?”

 竹篓使者和蔼地道:“是的,孩子,这一剑的赏赐,使我永远戴上这一顶竹篓…”

 说着,慢慢的揭起罩在头上的竹篓…

 倪有庆和我不愁同时噫一声,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半步一一竹篓使者的庐山真面目已经呈现在他二人之前,好端端的面庞,斜-着一条细长的剑痕,掩盖了他昔日英俊的面孔,令人望而生叹!这时,倪有庆对于家母“怡翠仙子”的遭遇起了一丝悲悯,而对其父‘痴剑,开始动摇。

 他楞了半晌,激动地道:“只听-面之词,尚不能凭信,这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待我把真相查明,若如阁下所说的话,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竹篓使者淡淡说道:“孩子,只要你能把真相查明就好,我不愿你还我什么公道!”

 倪有庆惑然不解地道:“什么,你被家父毁了一生而不恨他?”

 竹篓使者幽幽地道:“这是我的命运,我不恨令尊,我恨的是…”倪有庆讶然道:

 “你不恨家父,那么你恨谁?”竹篓使者厉道:‘恨那厚颜无,设计陷害的人‘蝶蕊夫人’西门珠!”倪有庆心里一动,道:“我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你能否明告在下?”“那几个问题?”

 “家父跟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半点也没有!”

 “没有?”

 “我敢保证!”

 “养我长大成人而在‘万隆山庄’葬身火诲的那位我心目小的母亲,她是谁?”

 “柳成双!”

 “她跟家父有何关系?”

 “没有!”

 “没有?她不是家父的二号妾?”

 “谁说的?”

 “蝶蕊夫人!”

 “别听她的谗言!”

 “她自称是家父的三号妾!”

 “真不要脸的妇,没这回事,孩子,相信我!”

 “柳成双既然与倪一家没有渊源,她为何将我视同亲生之儿,把我养大,她为的是什么?”

 “她是今母‘怡翠仙子’的旧友,我们曾救了她一家人的生命,为了报恩,她不顾一切的非议,而把你抚养起来!”

 “她对我恩重如山,我定要替她报仇!”

 “理所当然!”

 “家母既然-死没做错,怎么不敢回庄向家父解释误会?”

 “令尊巳当面向她断-一切关系,她那有面目回去!”

 倪有庆低“哦”一声,坚毅地说道:“此事如果属实,我当竭力促使他俩破镜重圆!”

 竹篓使者点点头道:“为人之子,应当如此!”

 “现在我该走了!”

 “到什么地方?“野人山‘冷魔谷’!”

 “去干什么?”

 “找那妇,先替义母报仇!”

 “现在还不能去!”

 “什么原因?’“太危险!”

 “我不怕,刀山火海我也要闯进去手刃那妇!”

 “你一个人还不够力量!”

 “没关系,走一步算一步!”

 “那是枉然!”

 倪有庆笑道:“未必见得!”

 转身向外走去。

 “且慢!”

 倪有庆不期然地停步,转过来道:“还有事吗?”

 竹篓使者道:“你真的要去?”

 倪有庆冷然道:“你认为我不敢?”

 竹篓使者道:“那我陪你走一趟!”火煞我不愁也接口道:“老夫也陪你走一趟!”

 倪有庆拱手道:“谢谢二位,我一人前往就够啦,不用二位心!”

 火煞我不愁道:“那怎么成,令尊曾托老夫代为照顾你,你若有何差错,叫我向你令尊如何待,再者,听说令尊业已陷身野皇宫,我们此去可以见机行事,看能否把令尊救出来!”

 倪有庆感动地道:“承蒙老人家如此关怀和义举,晚辈先在此谢过!”

 于是,三人联袂向野人山冷魂谷赶去。

 野人山位于西南边棰,纵谷河,削直岩石,井然有序,高山深谷,处处皆是。

 谚云云南的气候是“四季如”但野人山的深处有一深遽的峡谷,却不尽然,这奇特的峡谷,江湖上称它为“冷魂谷”

 谷的尽头,别有一番天地,一座富丽堂皇的伟称,珠帘翠扇,曲槛回栏,雕龙刻凤,极为豪华,不亚于当今的皇宫,这座富丽的屋宇就是昔年野皇帝的行宫一一“野皇-!”

 倪有庆等三人赶到“冷魂谷”正直酉时,他们略一打量地势之后,正待向谷内投入的当儿一一一道清晰入耳的阻止声,倏地传来道:“且慢!”

 三人齐为一震,不自主地同时刹住身形,环目一扫,谷空寝寂,那来喝阻声!就在三人惊楞之际,清晰的语音,又起:“三位快退,迟-恐来不及!”

 只闻其身不见人影,倪有庆首先沉不住气,朗声道:“何方高人出声告警,怎不现身-

 晤?”

 那清晰的语音,急促地道:“你们已经危在旦夕还不知,真是…

 倪有庆实在想不出示警之人的用意,再次杨声道:“危由何来?”

 清晰的语音,迫不及待地催道:“现在不用问什么原因,你们尽速离开就是!”语音未了,蓦见一缕粉红色的淡雾-天而起,霎时弛漫谷朝着他们立足之处伸延而来。

 火煞我不愁脸色骤变,颤声道:“啊!瘴气,快,快退出此谷!”

 身形拔,率先向谷外掠去,倪有庆和竹篓使者突闻“瘴气”二字,心头猛震,随在火煞的身后急弹而出。

 三人一路疾掠,约出“冷魂谷”五十里外,始告刹住身形。

 火煞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一望,道:“若不是那人传语告警,我们已经完了!”

 倪有庆侗热不解道:“瘴气到底是啥玩意,很利害吗?前辈为何那么紧张?”

 火煞我不愁正道:“瘴气就是一种至毒的天然毒气,它因谷地的热所滋长,我昔年差点就把生命毁在瘴气里面,如今想起来余悸犹存!”

 倪有庆着急地道:“那我们岂非进不了‘冷魂谷’?”

 “可以!”

 “如何进去?”

 “等瘴气消失之后!”

 “要等多久?”

 “不一定,有时候三个时辰,有时要三天!”

 “除此之外,别无他用?”

 “有!”

 “什么方法?”

 “第一,服下解瘴药,第二,练成‘不坏金刚体’和闭气停呼的身法!”

 “何人存有此种药物?”

 “普天下只有三处!”

 “何三处?”

 “野皇谷、天竺寺,和百草鬼医‘不老翁’等三处!”

 倪有庆好奇地问道:“百草鬼医‘不老翁,家住何处?”

 “飘渺虚无间!“我不懂你的话!”

 “因为他无一定的住处,况且几十年不履江湖,可能已不在人间!”

 “谁说我已不在人间,真该打!”

 打字甫落,火煞我不愁的股,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一个念头迅疾掠起“这声音和谷口示警的人相似?”

 心念未转,股上已挨了一脚,猛地旋身,这下子他楞一个白胡垂,乍看起来好像南极仙翁的老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身后-丈之处,一阵微风拂过,大有仙凤道骨之慨。

 火煞我不愁活了这把年纪,从未给人如此奚落,一股怒气本待发作,瞥及白胡老人的一刹那,竟又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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