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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途中拦截
  衣袂风飘,顶着蓝大白云,官道上走来了一老一少…他们是“杯中神游”候乙,和石鸣峰两人。

 石鸣峰紧抿着两片薄薄的嘴,边走,边陷入沉思中!

 “杯中神游”侯乙,背上负着大葫芦,脚步没有停,嘴里却在喃喃嘀咕着:

 “蠢才,愚不可喻…要第二代的‘魔神’戈青,去杀第二代的‘魔神’戈青…那又是谁杀了谁?”

 走在前面半步的石鸣峰,转过脸,问道:

 “侯前辈,我等取道经闽中南平?”

 侯乙点头道:

 “不错,先把那桩‘湛玉剑’的公案,作个了断…”

 哈哈一笑,又道:

 “石兄弟,可别忘了…咱老哥小弟二人,顺途要探听‘魔神’戈青的下落呢?”

 石鸣峰剑眉微微一转,道:

 “侯前辈,石某扮装昔年恩师模样,并未为人所识破…”

 侯乙一指自己鼻尖,道:

 “只有咱醉老头儿,却是例外…这也是你石兄弟疏忽大意之处…”

 石鸣峰道:

 “是的,侯前辈,以后鸣峰如若扮装恩师形象,要多加小心注意!”

 两人在官道上,边走边谈着时,一阵“答答答”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

 就在眨眼之间,一匹轩昂的骏马,擦身而过…马背上是个婀娜俏丽女子的背影。

 骏马飞驰,马背上那女子或许由于好奇,朝抛落后面的石鸣峰和侯乙两人,转脸投过一瞥…

 石鸣峰正抬脸往前面看,接触到对方投来的视线,不由轻轻“哦”了声…

 原来马背上是个比玉生香,比花解语,清丽脱俗的年轻女子!

 就在这短暂的刹那,石鸣峰已发现马背上年轻女子,除了清丽娟秀外,那份英武之气,漾溢眉宇。

 这匹坐骑,蹄声答答,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处。

 “杯中神游”候乙,两眼直直地望着前面,道:

 “石兄弟,刚才马背上那个年轻女子,英武飒然,不下须眉,看来也是武林中之人。”

 石呜峰却想到另外一件事上,答非所问,道:

 “侯前辈,此去闽中南平,有不少脚程,我们买下两匹坐骑如何?”

 侯乙摇头不迭,道:

 “那才费事呢…南人舟,北人马…江南一带河水溪纵横,牵了一匹马,反多了份累赘…”

 两人谈着时,炊烟袅袅,前面已是一处热闹镇甸…

 侯乙一笑说道:

 “石兄弟,咱们来得正是时候…现在也是该用膳吃喝的时候…”

 两人走来街上,看到大街边上,高高矗立着一块“南兴楼酒店”的招牌,侯乙“阿哈”一笑,大步走了进去…

 衔尾后面的石鸣峰,拢目朝店堂里一瞥,微微一皱眉,道:

 “侯前辈,这里座无虚席,客人扑扑挤了一堂,我们还是换别处吧!”

 恃立边上的店伙,急忙前来张罗,一哈,道:

 “两位客人,待小的替您二位找张桌座,可以拼凑一下!”

 店伙纵目四顾,指了指,道:

 “两位客人,窗沿那张桌座,只坐了一位客人,两位委屈一下如何?”

 “杯中神游”候乙道:

 “行,行,只要酒醉饭,有个地方放下部,那儿都行!”

 店伙陪着两人来到窗沿那桌座,石鸣峰定睛看时,不由轻轻“哦”了声…

 单人占坐这张四方桌的,是个女客人…正是刚才官道上策鞭疾驰而过,马背上那年轻女子。

 桌座上这姑娘,看来年纪不会超过二十,桌上一只杯子,一壶酒,正在举酒独酌。

 “杯中神游”侯乙,看到这样一个年轻姑娘,不在自己家里,却来酒肆饭店饮酒,倒是感到十分意外。

 店伙向那年轻女子一哈堆笑脸,道:

 “这位姑娘,请包涵,小店地方小,客人多…能不能在您这张桌子挤一挤?”

 年轻女子也没有回答“能”或“不能”就把桌上酒菜移向自己这边。

 店伙连声:

 “谢谢…谢谢…”

 石鸣峰和侯乙两人,就在桌子的横边一端坐了下来。

 年轻女子不期然中抬起脸,看到对座的石鸣峰时,注视了一眼。

 “杯中神游”侯乙,吩咐店伙端上酒菜后,手执酒壶,斟下杯“咕噜”大口送进嘴里,接着又是两杯,这才衣袖一抹嘴边酒渍,向石鸣峰道:

 “味道不错,只是淡了一点!”

 石鸣峰微微一笑…接过酒壶,在自己酒杯里斟下一杯,啜饮了一口。

 年轻女子看到“杯中神游”侯乙,接连三大杯酒喝进嘴里,不由朝他多看了眼…

 似乎想到一件事,挥手把店伙叫了过来,问道:

 “店家,贵处是什么地方?”

 这姑娘问出此话,同桌的石鸣峰和侯乙,都不注意起来…两人来到此镇甸,也不知是何处所在。

 店伙弯弯,道:

 “姑娘,这里是湘东湘乡城郊‘梅林集’镇上…”

 回过这话后,哈一礼,又道:

 “姑娘,您要去哪里?如果小的知道,可以…”

 店伙话还没有说个完,年轻女子“咭”一笑,接上道:

 “谢谢你啦,咱自己也不知要去哪里呢!”

 店伙两眼一直,愣了下,连声:“是,是,是!”退了下去。

 “杯中神游”侯乙听来有趣,醉眼一眯,道:

 “姑娘,你自己不知道去哪里,咱醉老头儿可知道…”

 年轻女子端起酒杯,正送上嘴,听到这话感到出奇,又把杯子放到桌上,脆生生道:

 “你说,醉伯伯,咱孟玲去那里?”

 “怀中神游”侯乙笑着道:

 “骑在马背上,奔在大道上…孟姑娘,醉伯伯答得没有错吧?”

 孟玲一掀鼻子做了个怪脸,道:

 “马儿不走大道,难道走向稻田上?”

 “杯中神游”侯乙一口酒送进嘴里后,又道:

 “孟姑娘,去哪里你不知道,你从哪儿来不会不知道吧?”

 孟玲也送了一口酒进嘴里,一嘟嘴,道:

 “远呢…”

 侯乙眨动醉眼,问道:

 “你说,有多远?”

 孟玲见这位老人家,酒中所谈,听来有趣,也就随和的回答道:

 “横跨整个湖北省,从豫西外方山金斗岭来此…”

 “杯中神游”侯乙,听来百思不解,一对醉眼直直的望了她,道:

 “孟姑娘,你跑了这么些路,连自己去哪里还不知道?”

 孟玲“嘻嘻”一笑,道:

 “好玩嘛!”

 “杯中神游”侯乙醉眼一瞪,跟着说出“好玩”两字,正要接下说时“咯”地打了个酒嗝,把下面的话又打了下去。

 同桌的石鸣峰,看到这一双白发红颜,酒逢知己,相映成趣…他没有嘴,含笑朝两人看来。

 孟玲已看出这位老人家,是个风尘中人物…粉脸酌红,带着酒意,一指石鸣峰问道:

 “醉怕伯,他是您儿子,还是您弟子?”

 “杯中神游”侯乙,轻轻念出“儿子、弟子”哈哈一笑,道:

 “都不是…”

 孟玲柳眉儿一掀,道:

 “原来你们是朋友…”

 侯乙摇摇头,道:

 “‘朋友’也不是。”

 孟玲剪水双瞳滴溜一转,问道:

 “醉伯伯,不是你‘儿子、弟子’,也不是您朋友,他是您什么人?”

 “杯中神游”大口酒送进嘴里,衣袖一抹嘴边酒渍,哈哈笑道:

 “是醉伯伯的兄弟!”

 “‘兄弟’?”孟玲朝石鸣峰脸上两眼一阵滚转,又朝侯乙直直看了眼,这才道:

 “醉伯怕,您…您有这么年轻的兄弟?”

 “杯中神游”侯乙笑道:

 “‘四海之内皆兄弟’,老哥小弟,有何不可…孟姑娘,你感到奇怪?”

 孟玲又指了指石鸣峰,道:

 “醉伯怕,他…他是谁呀?”

 侯乙醉眼一眯,道:

 “他当然是他…孟姑娘,难道会是你?”

 孟玲脸一红,瞪了眼。

 侯乙握起酒壶,在自己酒杯里斟下杯…舌尖舐了舐嘴,道:

 “孟姑娘,你从豫西,横跨湖北,来到这里湖南地界,有没有在江湖上听到过“南岭门”这三个字?”

 孟玲听到“南岭门”三字,红着脸,嘟起嘴,道:

 “‘南岭门’中臭男子,野小子,坏死啦…给咱孟玲宰下一个…”

 话到这里,一想不对,指了指石鸣峰,问道:

 “醉伯伯,他是‘南岭门’中人?”

 “杯中神游”侯乙,听孟玲说“宰了一个”酒意醒了一半,接口问道:

 “孟姑娘,你远从河南来此,说来该与‘南岭门’中牵不上恩仇,干嘛宰了一个‘南岭门’中弟子?”

 孟玲银牙一咬红润润的嘴,道:

 “这些野小子,臭男人,不要脸,欺咱孟玲单身一骑…

 在前面湘中隆回县附近官道上,来了三个自称“南岭门”中的家伙,想打咱孟玲的主意…哼,姑娘照面出手三招两式,一个送上路,两个吓跑啦…

 两眼一阵滚转,又问道:

 “醉伯伯,你…你们是‘南岭门’中人?”

 “杯中神游”侯乙,眯眼一笑,答非所问道:

 “孟姑娘,你来此地前,经过湘中…你有没有听到有关‘南岭门’中大新闻?”

 孟玲见醉伯伯问得出奇,沉思了下,道:

 “嗯,湘中江湖传闻,‘南岭门’中有个高手,听说还是掌门人的师弟,被一个叫什么‘龙’的侠义门中年轻剑个宰了…”

 候乙接口道:

 “‘白玉龙’是不是?”

 孟玲点点头,道:

 “不错,就是‘白玉龙’…”

 却又不一奇:

 “醉怕怕,您也知道…”

 “杯中神游”侯乙指着旁边石鸣峰,道:

 “醉伯怕的兄弟,他就是‘白玉龙’石鸣峰。”

 孟玲朝向石呜峰凝视一眼,道:

 “原来您就是‘白玉龙’石…石少侠?”

 石鸣峰欠身一礼,道:

 “不敢,孟姑娘…”

 酒肆饭馆生意买卖,忙在一时,这高锋时间过去,客人酒醉饭,纷纷离开…店堂里也渐渐清静下来。

 窗槛处桌座上石鸣峰,侯乙、孟玲三人,边吃边谈,时间悄悄过去,原来店堂里扑扑的客人,此刻只有三、五张桌座,座上有客人。

 他们谈着时,不会去注意到附近桌座情形…

 斜角处桌座上有三个客人,杯里尚有温酒,桌上几盘菜也只下了几筷,便匆匆离座而去。

 走来店堂门槛,三人中的其中一个,朝孟玲等三人桌座上死死盯了眼,才始踏出门槛。

 三人还是继续谈着…

 孟玲目光投向侯乙,问道:

 “醉伯怕,他是‘白玉龙’石少侠,您…您是谁啊?”

 “杯中神游”侯乙嘻嘻笑道:

 “‘天涯若比邻,海内有知己’,咱醉老头儿居然有你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酒友…你问醉伯怕是谁,‘一杯在手,神遨游’,咱老头儿是‘杯中神游’侯乙!”

 一顿,又道:

 “孟姑娘,你我就不必见外,叫咱老头儿‘醉伯伯’行了!”

 孟玲眨动一双秋水似的明眸,道:

 “武林中有传闻,一位迹江湖,玩世不恭的风尘侠隐“杯中神游”候乙前辈…原来就是今儿咱孟玲遇到的醉伯伯!”

 “杯中神游”侯乙道:

 “孟姑娘,你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不如就和咱们老哥小弟二人,结伴同行如何?”

 孟玲看了看石鸣峰,又朝侯乙这边看来:

 “醉怕怕,您和石少侠,您们去哪里啊?”

 侯乙含笑道:

 孟姑娘,逐水之萍,随遇而安,踪游各地的江湖儿女,原来就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的…”

 一顿,又道:

 “不过此番醉怕怕老哥小弟二人,准备前往闽中一行…”

 孟玲微微一怔,道:

 “闽中…您们去福建?”

 “怀中神游”候乙点点头,道:

 “不错,福建南平…”

 孟玲困惑地问道:

 “醉伯伯,您和石少侠这么远路去闽中南平,是什么事?”

 “杯中神游”侯乙含笑道:

 “孟姑娘,咱们老哥小弟为了何事去闽中南平,以后你自然会知道…不过,你放心,醉怕伯和石少侠,不会把你带上‘不归路’的!”

 孟玲脸一红,不再追问下去。

 三人吃喝过后,出来“南兴楼”酒店…

 孟玲出来外面,解下缰绳,坐上马背。

 “杯中神游”侯乙“哇”的叫了声,道:

 “孟姑娘,你这一来,咱们老哥小弟吃亏大啦…你有四条腿儿的牲口驮了你走,咱们二人就跟在后面!”

 孟玲“咭”的一笑,道:

 “醉怕伯,别慌,咱孟玲骑在马儿背上,还是慢慢走,跟你们走在一起…”

 “答答”声中,马儿拨动四条腿,缓缓向前面走去…

 马背上的孟玲,一嘟嘴,又道:

 “来到江南,骑牲口不但并不加快脚程,还添了个累赘,如果前面横着河水溪,渡船不能渡过,麻烦就大啦!”

 三人一骑出“梅林集”镇郊,沿途谈谈说说,时间悄悄过去,纵目回顾一匝,大道上人迹稀绝,只有他们三人一伙了。

 “杯中神游”侯乙朝大道两侧望了眼…一边是一望无垠的嶙峥山野,一边葳蕤浓密的巨木丛林…解下大葫芦,大口酒喝进嘴里,吼了声,道:

 “石兄弟,孟姑娘,‘平地三尺’,这里倒是一个剪径、拦劫,摆暗桩的好地方呢!”

 敢情“杯中神游”侯乙,是个顶过风雨,闯过风险的“老江湖”…

 他没由来的大声说出这些话,乃是发现这一带地势凶险,向眼前这一对年轻男女作个警惕,随时要有一个必要的防患。

 再则却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其实他鬼影子也没有瞄到一眼…

 煞有其事的这声吆呼,如果真有暗中谋算的人埋伏“杯中神游”侯乙这响话声出,就像在告诉对方:

 “朋友,别鬼鬼崇崇,做些见不得人的鬼蜮伎俩,咱醉老头儿早知道啦!”

 两人听到侯老此话…石鸣峰一手已搭上防身的长剑,坐骑上的孟玲,纵目四顾,亦已有了准备。

 “杯中神游”侯乙这响吆呼声落…风吹林木,籁籁起声,突然传出一响冷叱声:

 “打!”

 就在这同一个刹那间…金钱镖,瓦面镖,响铃箭,飞蝗石,没羽箭,袖箭,丧门钉,白虎钉,铁莲子,各门各式的暗器,从树林不同的角度,电而出。

 “杯中神游”侯乙一声吼喝:

 “人娘的,孙子…”

 两只吕纯八卦道袍的巨袖挥处,爆出一股厉无比的劲凤。

 石鸣峰塌矮身,一式“绣带围”横剑往回一削“砰砰砰”声中,纯钢暗器起两丈多高,落向这边山野。

 坐骑上的孟玲,发现三枚丧门钉,两只金钱镖,出自树林两个角度,同时袭到…

 孟玲不慌不忙…左腕轻举,骄伸三指,先把金钱镖接住…右手长剑左右一挥“叮叮叮”声中,丧门钉立即打飞,打得天星花飞舞。

 就在这同一电光石火之间,瓦面镖、铁莲子、白虎钉,分由不同角度,又向石鸣峰、孟玲两人袭来。

 石鸣峰见暗器堪堪袭到,此番不用长剑架挡,霍地施展一个“铁板桥”…

 上半个身体仰后,头颅几乎贴向地上,瓦面镖、铁莲子两宗暗器,由弯下的腹上擦过。

 一阵长嘶,坐骑人立而起,孟玲飘向地上…马头中着白虎钉,标出一蓬鲜血,仆地死去。

 “杯中神游”侯乙,朝向大道边树林,吼喝声道:

 “你祖孙王八蛋,偷摸狗躲在树林里放暗器,算那一门子好汉,出来…咱醉老头儿看看,是人,还是鬼?”

 “唰!唰!唰!”人影闪晃,从树林里扑出二十多个彪形大汉,个个手上执握兵器…

 “嘶!嘶!”划风声中,道边树荫深处,飘落两道身形。

 石鸣峰朝树顶飘下的两人看去…左边一个身材高大,头如巴斗,浓眉巨目,狮子鼻,火盆口,手中握着一有幼儿手臂的“月锁龙杖”

 此“月锁龙杖”乃是一种门外兵器,若非练成一身横练功夫,无法使用此种重兵器。

 右边那个身材略矮,脸相削瘦,深目隆准,豹头虎项…手中兵刃,乃是一把“九耳八环厚背紫金刀”

 石鸣峰剑尖一指,道:

 “我等三人路过此地,与你等往日无冤,近无仇,为何拦住去路,用暗器伤人?”

 左边那个使用“月锁龙杖”年有六十左右的老者,嘿嘿一笑,道:

 “说得干净利落,推得干干净净…‘白玉龙’石鸣峰,湘中新化,剑挑‘冥岛秃叟”狄松,尸分六块,区区‘星海金斗’潘刚,列‘南岭门’中弟子,手中这枝‘月锁龙杖’,就要跟你走上几招…”

 右边那个脸容削瘦,看来年有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戟指孟玲,道:

 “‘玉枝金雀’孟玲,真人不相,虽然‘南岭门’中弟子‘白鼠’马飞冲撞了你,但也不致落个身首异处…

 区区‘金刀人屠’骆永,要你出一个公道。”

 边上“杯中神游”侯乙,这时才始知道,这位孟姑娘于武林中有“玉枝金雀”之称。

 侯乙心念闪转,想到另外一回事上…

 前番“悦梅居士”楼羽,在湘中新化“九环庄院”所说,用“响铃扎书箭”转知“南岭门”掌门“云海飘影”廖恺之事。

 可能掌门人谕示尚未抵达,是以湘中这些“南岭门”高手,中途拦截石兄弟。

 “星海金斗”潘刚“嘿嘿”厉声数笑,道:

 “‘白玉龙’石鸣峰,你我既然照面会上,废话少说,先接咱一枚…”

 话未中落,抢进两步,提杖头,坐杖尾,一式“泰山顶”呼的一杖,向石鸣峰兜头打下。

 石鸣峰挪身一侧,避开对方一杖,剑花一绕,一式“天外来鸿”“唰”的锐风过处,向“星海金斗”潘刚当点进。

 “星海金斗”潘刚见石鸣峰,步法迅疾,剑招凌厉,果然不是等闲之,所能比拟…

 急忙凹腹,身形霍地向左一转,一手回过“锁龙杖”招走“巧看卧云”直向石鸣峰长剑剑脊,横截过来。

 两人照面上手,双方并不混战,个个站下边上,作壁上观。

 “杯中神游”侯乙,见“星海金斗”潘刚“锁龙杖”施出这一招式,两颗醉眼直瞪出来…

 若是这条“锁龙杖”敲个正着,重兵器击上轻兵刃,石鸣峰手中长剑,就要崩飞手。

 石鸣峰却是不慌不忙!

 于是——

 一沉剑把,招走“浮波掣影十二招”中“倒崩山河”一式…剑尖一垂,剑身一划,易上为下,向潘刚手腕横斩过来。

 这一下,连消带打,乃是“浮波掣影十二招”剑法中的华绝技,攻敌人所必用。

 “星海金斗”潘刚大吃一惊,霍地向下一坐,一个“寒蝉易枝”身法,窜出一丈外…

 倏然单臂一抡,杖带劲风,一式“敲山震虎”直向对方斜肩带背,敲了下来。

 石鸣峰挪身塌,一展“悬瀑三叠”身法…一矮身,贴地如,从“锁龙杖”下滑了过去…

 身如风飘,霍地一转,招走“玉女投梭”向潘刚软肋刺到。

 潘刚急忙一回杖,一响“砰”的金铁击声中,又把对方长剑架住。

 两人在这条人迹罕至的大道上,剑杖击,各展身手,大战起来。

 石鸣峰施展这套受自师父“摩大神龙”向公瑜的“浮波掣影十二招”剑法,更渗人本身得自“龙巢地”中“龙涎香雾”的一股浑雄无匹的内家功力…

 剑光矢矫,宛如苍龙翩空,挥挥霍霍,一片寒光…

 进如饥鹰饿虎,退若兔骇鹿,把“南岭门”中弟子潘刚,卷了个风雨不透。

 但这“南岭门”中的“星海金斗”潘刚,却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手中这条“月锁龙杖”施展出威猛厉的“翻天十八杖”杖法。

 “锁龙杖”翻翻滚滚,远攻近拒,直窜横,杖头杖尾,划出呼呼劲风。

 这一来,将石鸣峰这套凌厉的“浮波掣影十二招”剑法,堪堪挡住。

 两下这一照面上手,眨眼间就是四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石鸣峰心念闪转,暗自思忖:

 “湘中新化‘九环庄院’,自己手中一把长剑,将‘南岭门’掌门人‘云海飘影’廖恺师弟‘冥岛秃叟,狄松,尸分六块,眼前此‘星海金斗’潘刚,仅是区区之,岂容他放肆?”

 石鸣峰心里有此一想,立即劲提丹田之气,厉,威猛之招,接连施出…

 一声苍雄长啸,招走“三环套月”开对方“锁龙杖”剑如长虹,直取潘刚坎刺去。

 “星海金斗”潘刚,急急一提“锁龙杖”使个“黑虎扑地”之势,横杖去格。

 石鸣峰易实为虚,把剑一缩,避过杖身,一式“海鸥掠波”“唰”的冷芒一道,朝向“星海金斗”潘刚小腹,直挑而至。

 潘刚慌了手脚,急展“平步青云”身法,身形向上纵去!

 但石鸣峰施展“浮波掣影十二招”剑法中连环招数,不但厉浑雄,且是幻变莫测!

 再声长啸,石鸣峰跃身一纵,拔高六尺…

 身子一旋,剑凤一绕,凌空使个“大风车”身法,剑走身前,疾驰而下…

 一招“燕投枝”再招“回山环水”运剑如风,剑气如虹…点咽喉、扫膛、挂双肋…其锐如矢,其疾如电。

 “星海金斗”潘刚,闪避不及,招架不住,暗暗叫了声:

 “不好…”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壁上观的“杯中神游”侯乙,一声吼叫,道:

 “石兄弟,‘炸八块’免啦!”

 石鸣峰听到这响声音,已会意过来,手下留神,把剑一抡“唰”的一声,剑尖偏向潘刚头额,扫掉一层油皮…

 外肤削去,鲜血“骨嘟!骨嘟!”直冒出来。

 “星海金斗”潘刚,吓得混身冒出一阵冷汗,侧向外一跳。

 石鸣峰并未乘胜追击,腾身一跃,收住剑势,淡然一笑,道:

 “承让了!”

 潘刚一摸头额,知道伤势不重,只是削去前额的一层浮皮…

 已知道对方手下留情,暗暗惭愧!

 这一来,壁上观的‘金刀人屠’骆永,已沉不住气,一晃厚背紫金刀,跃身纵了过来,一指石鸣峰道:

 “‘白玉龙、石鸣峰,你一套剑法果然高强,但区区骆永,要与你分个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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